“你的判断?田文水有问题?”金秀兰惊讶地问了一句。
戴局长微微地点点头,眼神忧郁、深邃。
“他本就是共产党,当年投靠我们,是出卖的他老婆换来了我的信任。”
“你认为他有问题?”
戴局长沉默不说话。
“男人啦,拿自己女人的命来换前程,这样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狠毒……”金秀兰幽幽地说道,眼睛又偷偷地瞟了瞟坐在边上的戴局长。
“这个人,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重用,是有原因的。”戴局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此人的能力绝不在文重月之下,可是他始终给我一种感觉——他与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亲自试探,也派人秘密调查过他,都是一无所获。”
“要么是他真的没有问题,是我多疑了;要么就是他隐藏得太深,让人抓不到把柄。”
金秀兰一脸惊讶,如果田文水的底细,我们都还没有摸清楚,那军统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金秀兰突然问道。
戴局长转过身来,看着金秀兰,平静地说道。
“我让你把田文水的女儿调走,就是在对付他了……”
金秀兰一愣,这是什么对付,把刘玉书调开,就是在对付田文水?
戴局长见金秀兰一脸的疑惑,笑了笑。
“迄今为止,我能发现的田文水唯一的软肋就是他这个宝贝女儿。马汉山的心思,傻子都明白,这个人啦,历来胆小心细。但他却犯了大忌,怎敢拿上司的宝贝来送人情,他是在找死呢!”
“调离刘玉书就能对付田文水?”金秀兰还是问了出来。
戴局长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抖了抖,一脸深意地说道。
“别人不明白,田文水是清楚的。”
“他清楚什么?”金秀兰更加听不懂他的话。
“谁最紧张什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得到最多的信息。刘玉书不用给我担任什么生活秘书,田文水自然清楚只有我才能调离她。一旦他得知刘玉书突然被调离,他就肯定会想到是我的手笔,田文水也就明白了我完全清楚他与马汉山的想法……”
“刘玉书不是我调走的么?李文松提醒了我,北平站有很多密级很高的电报只有刘玉书掌握着密码,我假传马汉山的命令,说你有重要电文需要她回站里去接发,这才打发她走的啊。”金秀兰惊讶地看着戴局长,说道。
戴局长狡黠地笑了笑。
“你的这种把戏也就只能骗骗小姑娘,其他人会认为你在和那个小姑娘争宠吃醋,只有田文水知道是我的安排!”
“他怎么会知道?”
戴局长摇摇头,微微笑了笑。
“直觉,他凭直觉可以判断;我也凭直觉知道他能判断得出来!”
金秀兰愕然地看着他。
“我只想告诉田文水,他玩不过我。”戴局长叹了一口气。
“对了,李文松送来一件东西。”金秀兰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
不一会儿,她把那件紫檀木匣捧了出来。
戴局长偏过脸,瞟了一眼,微微地摇摇头,笑了笑。
“放这儿吧,这肯定是田文水给马汉山出的主意,里面不是剑就是刀,估计这玩意背后还有一堆的故事。”
金秀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轻轻地把木匣放在茶几上,疑惑地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听说是马汉山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了这把乾隆皇帝的九龙宝剑。”
戴局长伸出手来,轻轻地推开木匣盖子,九龙宝剑那珠光宝气的剑柄露了出来。
他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东西是好东西,田文水也猜得准我的心思,却错看了我这个人……”
金秀兰还是听不明白。
“世人都说我戴雨浓贪财好色,殊不知哪个人没有点癖好。只是,有些癖好是真的癖好,有些却是给人看的。”
“贪财是给人看的,好色是真的癖好。”金秀兰噘着嘴接了一句,眼里满是醋意。
戴雨浓看了看她,笑了笑。
“我好的色,也是有原则的。”
“原则?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喜好的女人都要对你有用才行,比如蝮蛇,比如我,都在给你卖命……”
金秀兰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看见戴局长的眼神异常犀利,脸色严峻,赶紧把后面的话压了下去,满脸通红,双眼惊恐。
“你去通知南苑机场,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出发去青岛。”戴局长站起身来,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走进了卫生间里。
金秀兰不敢问他说的“我们”是不是包括她,连忙站起身来,出了门。
不久,金秀兰回来了,戴雨浓正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
“机场回电话了,说是机长得了急性肠胃炎,正送在就近的野战医院救治。”金秀兰弯下腰,在戴局长的耳边说道。
戴雨浓笑了笑。
“马汉山这个老狐狸,胆子是越来越大,为了保住命,行贿送宝剑,送女人,还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金秀兰皱着眉,“这是马汉山干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他定是知道我不会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