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脱离三界之外,又何必挂牵这三界之人,眷念这三界之情呢?
明永和尚双手合十,唱了句“阿弥陀佛”,抬起头来,看着方城,沉声说道:“贫僧出家之前,与重月义结金兰,斯人已逝,贫僧给他立个牌位,每日超度,既了了结义之情,又助早脱地狱,虽是俗世之举,却无半点眷念之心。”
方城笑了笑,问道:“文先生与大师有结义之情,言四海呢?他也横遭惨死,怎么不见这结义之情,超度之义?”
明永大师一脸愕然,想不到方城的话如此犀利,更想不到他会提到言四海,大师沉默不语,眼神里却有了些愧疚的神色。
“斯人已逝,斯人已逝?大师说得好轻松啊。”方城偏过头来,看着潭水,缓缓说道:“死了的,有没有牌位不重要了,脱不了脱得了苦海也不重要,那活着的呢?是准备立牌位,还是打算脱苦海?大师可曾想过?”
明永大师低着头,手里不停地拨弄着佛珠,脸上似乎渗出了汗珠。
“大师,越三界易,寻个如此佳地,吃斋念佛即可;脱地狱,可就难了。”方城叹了口气,说道:“死了的人,一身臭皮囊丢了就丢了;活着的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明永和尚又唱了句“阿弥陀佛”,抬起头来,微微地吐了口气,轻声问道:“方施主可是在说常山?”
边上的袁克佑听了两人半天的禅机,顿时明白了方城的用意,绕了半天,方城是在提醒老和尚,死了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许常山,他还在地狱、苦海呢,你这当哥的就等着超度他的灵魂,不管他的皮囊了?
方城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大师,许常山也是你的结义兄弟。对死了的兄弟都厚此薄彼,对这活着的唯一的兄弟,大师可要多加照顾啊。”
明永和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方施主当真是冤枉贫僧了,三弟言四海已然入土,后事也是大哥文重月给操办的;大哥文重月至今还没入土为安,贫僧立其牌位,超度于他,也是正常。”
这下轮到方城愕然了,“怎么?文先生还没安葬?”
“阿弥陀佛”,明永大师手握佛珠,沉声说道:“文重月生前入了魔道,死后也不得安生,他的尸身至今还躺在上海警察局的法医处。”
方城沉默不语,脑子里正在努力地思索,为何军统不将文化重月下葬?难道他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是了,一定是戴立在怀疑文重月的死因!
“常山亦是入了魔道。”明永和尚继续说道:“他投了魔头丁默村,从苦海入了地狱,贫僧也劝过几次,他虽有犹豫,却又无能为力,贫僧又能如何啊!”
听了明永和尚的一声叹息,方城脸上露出了微笑,果不其然,许常山和明永大师有联系。
“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来。”方城说:“许常山是走得远了些,要脱那陈莫地狱(第十八层地狱,作者注)怕也不简单,难道他就愿意和群魔共舞,落个文重月的下场?大师又为其立个灵位超度他?”
明永和尚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也是劝过他的,只是他找不到出路,只能在那无尽黑暗中瞎闯乱撞,怕是难了。”
“看来大师与许常山多有联系,兄弟情义不减,晚辈佩服之至。”方城笑着说道,“若有机会,大师可否引荐晚辈与他面谈,或能助其解困。”
明永大师一脸骇然地看着方城,脸上露出惊愕、恐惧的神色,手里的佛珠转得更快了。
旁边的袁克佑却听出了玄机,方城说这句话,只能是他判断出许常山和明永和尚见过面,甚至许常山就在上海。
方城又是如何得知许常山与老和尚见过面呢?从明永和尚的脸色来看,方城的判断没有错。
“出家人不打妄语。”明永和尚叹了叹气,说道:“常山曾经偷偷返回过上海两次,方施主若是方便,贫僧安排你们见上一面。至于能不能救得了他,就看你方城的本事了。”
方城心里一沉,明永大师最后这句“看你方城的本事”,绝非他自己所言,定是出自许常山之口,许常山一定和明永大师深谈过,甚至也谈论过依靠我们的力量来摆脱他的困境。
看来,这一趟金山寺之行,还有意外的收获,方城心里顿时有些欣喜。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又顿时跌入了谷底,万丈深渊的谷底!无意间,他瞟眼看到了两个人,就在他和袁克佑走进竹林小径的入口处。
前面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灰粗布便服,一把精致的手枪正顶在他的后脑勺,他的身后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一双迷人而狡黠的眼睛正看着方城。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