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你的意思,想要戴局长命的人会是他?”
方城知道秋月枫说的那个他是杜宇生,他没有接秋月枫的话,笑着说道:“今天这个饭局,王美兰、田文水都是你刻意安排进来的,只有童白松是个意外。王美兰明面儿上代表着中统,实际上他是大公子的人;田文水明面儿上是军统的铁杆骨干,实际上他内心并不服气现在的位置。”
“你在试探,试探他们两人的态度,他们的态度,其实也代表着他们背后那些人的态度。”
“王美兰有态度,田文水能有什么态度?”秋月枫眼里露出一丝不屑,更有一丝不解。
“田文水对戴局长来说,自始至终有根刺没有拔掉,那就是他曾经是共产党,这段历史,让戴老板从不敢绝对地信任他。重要的是,田文水也清楚为何戴局长不信任他,他憋着这股气已经快二十年了。戴老板和你都清楚,田文水心里不平衡,你们都想知道,他心里的不平衡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到了会反水的地步。”方城不紧不慢地说道。
秋月枫的心里一沉,这个男人太可怕,他对军统内部组织的了解甚至比一般的军统人员还要清楚。不错,田文水一直是戴局长心有所疑的人,他并不担心田文水会投共叛敌,而是担忧他会不会勾结军统的其他势力。
戴老板和秋月枫都知道,虽然现在老头子对戴立领导的军统组织有所倚重,但是更多却是忌惮和防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历史教训,自古有之。
戴立在为军统的未来和自己的后路规划,这种规划相当的复杂,既要体面,又要多方满意。他的底线自己是绝对不能被清算,可以倒,但要倒得有尊严,最好的结局是交出军统权力,另有重用;最坏的结局是自己远走他乡,远遁异国。
秋月枫看着方城的脸,笑了笑,说:“想不到你比我们还清楚,你是共产党,作为局外人,你怎么看田文水?”
方城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说:“叛徒田文水为军统服务了快二十年,直到今日,你们还在和你们的对手讨论对他的看法,你不觉得荒唐吗?这就是为何戴老板走到今天的根本原因,其实也是国民党江河日下的根本原因。”
民心所向,天下归一。
军统特务高层田文水也是民,他的心归不了军统,归不了国民党,还谈什么天下归一。
“重要的不是田文水,他奈何不了戴老板,即使他反出军统,也不会受到国民党其他组织的重用。”方城叹了口气。
“重要的是杜宇生这样的人,对吧?”秋月枫接下了他的话题。
“周悦山、文重月的死真的就那么单纯吗?我想未必吧?”方城看着秋月枫,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他们都太过贪权,内斗而死,实话实说,他们不是死于你们共产党之手,而是内讧。”秋月枫不以为然。
“内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个局?一个阴谋?”方城提高音量,说道,“周悦山、文重月死得很蹊跷,表面看上去是他们两人为了在戴老板面前争宠,实际上,你难道没有看清楚本质?有人利用了戴老板对两人的防备、忌惮心理,充分地调动了两人的争斗之心,最后达成所愿,两人都死了。”
秋月枫不动声色,回了一句:“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皆大欢喜。”
“哈哈”方城笑了起来,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圈,说道:“你们国民党真有意思,老头子父子两忌惮、防备自己的特务之王;特务之王防备、忌惮自己的左膀右臂。都欲除之而后快,真是有一样学一样。”
秋月枫没有作声,方城说的是对,她第一次以军统特务的身份来听一个共产党的同行对军统的评价。
“上面的人这么干,中间的人也这么干,下面的人不敢干,却会那么想,他们会想什么时候自己会不会被上面的人这么干掉。周悦山和文重月一死,最高兴的是戴老板,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获利最大的是杜宇生,戴老板只能信任他了。”
“可是,杜宇生自己却睡不着觉了,他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周悦山、文重月!”秋月枫一脸阴沉地接过了方城的话头。
方城点了点头,他知道,秋月枫终于明白为何童白松会出现在这里了,这是杜宇生放出来试探戴老板的。
一辆斯蒂庞克牌轿车刚刚驶出霞飞路,车后排座上的杜宇眉一脸心疼,伸出粗短的手指揉着童白松的耳朵,童白松一脸的不悦,却不敢发作。
“要不是二哥让我来,你今晚就死在这里了,还疼不疼?”杜宇眉关切地问道。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童白松脸上不悦地表情越来越浓,甚至是满眼愤怒地看着杜宇眉。
杜宇眉满脸的歉疚,轻轻地拍了拍童白松的手,柔声说道:“回家再说,回去再说,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他们?”童白松厉声问道,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