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常山出狱
突然,方城停下了脚步,跟在他后面的大鹅一头撞在了他的脚脖子上。方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言四海牺牲的消息肯定传到了延安,但是延安并没有给自己发报再次下达中断在言四海手中的信息,又没有派人前来与自己联络。
言四海的死是一个偶发事件,他一定是发现了某个秘密,这个秘密一定与方城有关,田文水要确保这个秘密不被泄露,才不惜让魏万山冒着被暴露的风险将其杀害。
日本人运送黄金这事儿应该是田文水在上海对接,皇太极宝刀的秘密是由周悦山在负责,魏万山是田文水策反的内奸,那么言四海之死肯定会与这批黄金有关。
方城想来想去,决定去看看言四海,不知道警察局如何处理他的尸体,我们的同志有没有给他准备一块墓地。
方城转身出了门,留下身后的大鹅叫唤了两声。
方城坐了一辆人力车,直接奔向警察局,他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前去找万从宗,警察局大院里的另外一栋楼就是上海海关总署大楼,方城打着杰弗洋行办理货轮出入境的幌子前往咨询,顺道找万从宗。
不多久,方城到了警察局大院里,他向门卫亮明身份,做好登记,他刚进门,就遇到了万从宗从大楼里出来,方城看到万从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很有默契地向一楼的卫生间走去。
“老言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方城轻声地问道。
“在停尸房做完尸检,出了报告的第二天,通知他们学校的人来领走了,据说是一位姓文的老师来办理的,埋在万国公墓里面。”万从宗提了提裤子,小声地回道。
“文老师?和老言是什么关系?是我们的人吗?”方城转过头来又问了一句。
“这个不清楚,估计是同事或者是要好的朋友吧。”万从宗整理了一下衣服,刚要转身出去,突然又回来对方城说道:“有个情报要注意,许常山出狱了,具体去向不明。军统的人来办理的手续。”
方城没有说话,许常山出来了?他不是被定义为内奸吗?难道国民党内部有人保他?许常山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国民党既不能关他,又不能杀他。
万从宗离开了,方城洗了洗手,也转身出去了,他决定还是去海关总署去一趟,一方面是报备长利号明天的出港,另外一方面他也想查查杰弗洋行最近这些货轮的具体去向,很有可能在这些信息当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城从警察局大楼出来,左拐没走多远,就到了海关总署大楼,在一楼的备案室里向一名工作人员提交长利号的出关报备材料。
“先生,长利号的报备已经完成了,早上有一位小姐来办的。”工作人员把材料递给了方城。方城感到很奇怪,王美兰这么快就来办理手续了吗?
方城对他说道:“能否把她办理的材料我看看,今天突然又增加了一批货物,我担心有所有遗漏。”
海关工作人员从抽屉里找了找,把长利号的报关材料给了方城。方城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物品大致不差,基本上都是厉文封需要的那些东西,而那批铜制佛像却有36个箱子,备注一栏里标明了“一箱两件”,单箱毛重119公斤。
就在方城要把材料还给海关人员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长利号在返程途中将在香港停留一晚。方城是了解这艘货轮的,它根本不需要沿途补给,为何要在香港停靠?方城默默地记了下来。长利号去香港绝对不会是偶然,可以确定的是,长利号就是日本人用来运送黄金的,如此重要的行为,怎么可能去英国殖民地的香港停靠一夜。
关候亭的见面礼
方城把资料还给了海关总署的工作人员,转身走到大门处,一名站在那里多时的海关警察拦住了他,问道:“您是杰弗洋行的方经理吧?我们关海关署长有请。”
方城愣了一下,关候亭找自己干什么?难道这批货轮出港有问题?
既然关候亭有请,就去见见,方城遇到的意外已经很多,心里早有准备,不在乎多这么一件。
方城跟随那位署警来到了三楼的署长办公室,被引了进去。
关候亭正坐在办公椅上签署着某份文件,见到方城进来了,站起身来,放下笔,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挥手让署警离开,然后微笑地对方城说道:“您是方经理吧,久仰,久仰。鄙人请你来有件小事相托。”
方城不由得心里有些疑惑,自己能帮海关署长什么忙呢?
方城连忙应道:“关署长,我一个小小的洋行经理能帮您什么忙呢?”
关候亭将方城引到会客厅沙发上坐下,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方城双手接上,连忙掏出打火机给关候亭手上的烟给点上,关候亭翘上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中午时分,你们杰弗洋行的王经理前来办理出关手续,我私下给她说了一下,我有批东西能否搭你们的船,帮忙顺道带到香港?”
方城一惊,关候亭要带的东西肯定属于违禁物品,他一个海关署长为何要用这种隐秘的方式来捎带货物呢?
“你们洋行的王小姐不敢直接做主,说要请示你或者童老板,正巧你到窗口查询长利号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