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打尽。”狠狠咬碎花生米,三角眼现出狰狞杀气。
王天军虽是修来馆厦门站站长,按保密级别还无权知晓屠施行动,更不知道黄性震另有算盘,否则只需守住地道入口就可守株待兔,一网成擒。余戎当过多年海匪,晓得特勤处死士专职做黑活,曾经刺杀多名朝廷高官,威名卓著稳坐刺杀行业头把交椅,比寻常刺客难对付得多,面部横肉一阵抖颤,高声答应转身出房布置。
王天军呆呆望着紧急密令,想到黄性震与姚国泰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硬生生压制抢先破案立下大功的念头,决心一切禀令行事,绝不自作主张。
侦缉处厦门站同时收到统领施世轩亲自签发的紧急密令,要求站长刘福佑亲自带队侦缉刺探,扫除一切魑魅魍魉,确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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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提督元宵厦门祭祖万无一失,特别要警惕明郑叛逆暗中派遣死士潜入厦门行刺。刘福佑本是提标营亲兵把总伺候施琅多年,成立侦缉处后转行从事情报侦缉,对施提督忠心耿耿奋不顾身,只是半路出家不太熟悉情报业务,想要安全保卫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他捧着紧急密令琢磨半晌,吩咐手下那些同样是亲兵转行的探事都撒将出去,在厦门各处侦缉刺探,发现面生可疑之人立即拿捕关押,确保安全保卫万无一失。
刘福佑虽是大头兵出身大字不识,却也晓得撒网捕鱼不太靠谱,台湾察言司威名远震,成立以来在情报战中屡战屡胜,真打算派遣死士潜入厦门行刺哪能轻易泄露行踪。只是一时想不出高明主意,呆坐站长室愁眉苦脸,既盼望没有刺客诸事大吉,又担心万一出事脑袋搬家。正自心绪烦乱猛灌黄汤,站长室外蹬蹬蹬传来脚步声响,出门没多久的副站长李明一头撞将进来,高叫道:“刘头,俺已发现刺客线索!”
刘福佑见李明擅自回站本想发火,听到线索两字乐得眉开眼笑,忙不迭问道:“发现啥子线索?有没有抓到刺客?”
李明气喘吁吁顾不上说话,伸手抓过刘福佑面前酒碗咕噜噜大口喝干,抹了把嘴巴道:“俺琢磨厦门四面悬海,台湾郑逆若要派遣刺客对军门不利,必定只能想法子乘船潜入,因此特地到水师军营打听,果然发现了刺客线索。”
刘福佑咧嘴大乐,把吃剩的酒鬼花生全推到李明面前,称赞道:“不愧跟老子一样都是当兵出身,晓得找水师兄弟帮忙——到底发现了啥子线索?”
李明丢了粒酒鬼花生到嘴里,得意洋洋道:“水师弟兄巡海时在鬼难寻海滩礁石丛发现艘渔船,可能是刺客潜入厦门的乘载器具。”
刘福佑捏着肥胖下巴,狐疑道:“咋会这样巧。那渔船会不会是刁民违禁私藏?你也晓得好多刁民不顾禁海令,深更半夜偷偷下海捕鱼,老子亲手抓到过七八个,都用刀子砍了脑袋。”
李明翻了个白眼,摊手道:“俺咋晓得,刘头要不要亲自过去瞧瞧?”
刘福佑拧着眉毛左思右想,抬手用力拍了下大腿,“不管咋样好歹是条线索,咱们一起过去瞧瞧,说不定真能顺藤摸瓜找出刺客行踪,为保卫军门立下大功。”把剩下的酒鬼花生一股脑塞进嘴巴,抓起腰刀大踏步走出站长室。
鬼难寻是厦门出名的偏僻海滩,平时人踪难觅极为冷清,偶尔有渔夫半夜出海打鱼,倘若撞上巡逻水师自然成了“乱党”性命难保。刘福佑带着三名探事兴冲冲赶到鬼难寻,见黑沙上搁着艘破烂渔船,阳光映照下乌黑油亮,发出年高德劭的霉烂气息。刘福佑跟随施琅多年,是见惯风浪的海战老手,一眼瞧出渔船破烂失修,海上行驶风浪稍大就有翻覆风险,不禁大失所望,围着渔船转了半个圈,瞪眼道:“这样扔在沙滩也没人捡拾的垃圾货色,咋能够从台湾顺风顺水驶到厦门?”
李明心中也暗自嘀咕,强词夺理道:“这渔船虽然破烂,却还是经得起风浪,说不定能够载着刺客偷偷潜入厦门。”学着施世轩统领侦缉模样,跳上渔船左敲右打反复查检,企图发现些异样线索,忙碌半天空无所获。
刘福佑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见李明两手空空,不耐烦地敲了敲船板,断然道:“这垃圾渔船必是刁民私藏捕鱼,咱们用不着在这里浪费功夫,有功夫还是到码头那边转转,说不定能逮些躲在地下的老鼠,让修来馆厦门站那些兔崽子晓得俺们侦缉处不只是吃干饭。”
李明有些泄气,闷声答应刚想跳出渔船,忽听芦荻丛中有干哑声音冷笑道:“逮些躲在地下的老鼠,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你们这些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头兵哪有本事侦缉刺探,日常只会乱抓刁民充数,拿捕察言司刺客说不得还要修来馆出手。”
随着话音,不远处的芦获丛四下分开,大模大样走出四名穿着修来馆探事服色的凶睛汉子。刘福佑认出领头的是修来馆厦门站站长王天军,面色微变,按住刀柄冷声道:“侦缉处厦门站正在办案,修来馆的兔崽子莫要插手。”
王天军身子高瘦,与低矮粗壮的刘福佑相映成趣。修来馆与侦缉处同是满清情报机构,却是天生敌视彼此看不顺眼,找着机会就挑衅寻事,打架斗殴,姚启圣与施琅都视而不见,放任施为。王天军平时极留意侦缉处厦门站动静,派出探事暗中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