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还是在大年三十那天赶回来了。
那栋三层的房子被温暖的灯光填满,还未进门,他似乎就已经看见盛若庭的身影落在了落地窗上。
进门,暖香四溢,有盛若庭在的地方,空气里就盈满了迷人的香气。
“乖女鹅,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风尘仆仆的江森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张开双臂。
果然,被沙发上的盛若庭给无视了。
“吃饭吧,我饿了。”
厨房在准备年夜饭,就等江森了。
被无视的江森主动走过去,摸向了盛若庭的怀里,那毛茸茸的珊瑚绒睡衣里,蹲着一只蓝色的虎皮鹦鹉。
“有新宠了?”
那只虎皮鹦鹉,蓝色,个头很小。
鹦鹉慵懒地蹲在盛若庭的怀里,微眯着眼。
最近盛若庭又养了一群花花绿绿的虎皮鹦鹉。
“花鸟市场买的。”
年夜饭,桌上只有两人,桌上这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填补了这一瞬间升起的冷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盛若庭再度提出:“我用一套二环四合院换这套房子。”
穿着睡衣的江森起身,一手抚上睡衣衣领,一手为她的高脚杯里倒了点红酒。
倒酒之后,江森才说:“大过年的,不要提这么扫兴的事情。”
反正,他赖上这儿了。
盛若庭冷哼了一声:“地下室和一楼我长租。”
江森:“好说。”
两个高脚杯碰在了一起。
落地窗窗帘打开了,从这里看出去,能俯瞰远处的京都夜景,只见遍地异彩,有烟花时不时地炸开。
江森侧眸,见那闪亮的烟火,一闪一闪地打在盛若庭的脸上,那冰雪灵动的眼眸里,竟然有了一丝忧伤。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江森放下酒杯,上了楼,下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礼品盒,还做了精致的拉花。
“新年好,我唯一的租客。”
他献宝似的,将那小小的礼物放在了盛若庭面前。
“作为一个房东,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表示一下。”
虽然精心地准备了礼物,可盛若庭似乎并不喜欢。
“如果不是这套房子的房产证,我就肯定不会太感兴趣。”
嘴巴上嫌弃,可盛若庭还是放下酒杯,将礼物盒拆开了。
打开一看,是一个精致的冰箱贴。
“你认真的吗?”
她把冰箱贴拿出来。
江森:“反正除了房产证,我买什么你都不喜欢,不如买点实用的,来装饰装饰我们的小家。”
盛若庭白了个眼。
“谁跟你‘我们’。”
可一转身,还是把冰箱贴贴在了开放式厨房的冰箱上。
江森再度举杯。
“除夕快乐,盛若庭。”
盛若庭也举杯:“新年快乐。”
吃完了饭,盛若庭用虚拟号码发了条短信出去:“给所有租客准备一份礼物,收房租的时候送。”
对方很快回:“每年都在送。”
发完短信,盛若庭放下手机,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一边撸鸟、一边看电视,家庭影院里播放着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因为她总是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卡洛斯以为她喜欢粉红色,购置的衣服拖鞋全都是粉红色的。
江森也吃好过来了,坐在了沙发上,问她:“你喜欢看春晚?”
盛若庭点好了一根线香之后,将之放在了香炉里。
“守岁。”
江森也不问多少。
“那我陪你。”
香炉里的香逐渐有了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投影里播放着春晚,各色节目登场,新老艺术家们齐聚一堂争艳。
江森忽然又说话了:“一家人聚在一起才叫守岁,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是不是说明,我们是一家人了?”
盛若庭冷冷打断:“不是。”
她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江森也磕着干果,安静地看着春晚。
今年的春晚有老资格艺术家表演,也有一些才冒尖的流量艺人,比如季树。
作为爱豆出身的季树上去跳了一个看完之后没有任何记忆点存在的歌舞。
江森偷偷地看是盛若庭,见她双眸淡然,嗑着瓜子。
“乖女鹅,想不想上春晚?”
盛若庭曾经是有机会上春晚的,但春晚邀请函发过来之后,她就车祸了,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年了,春晚的事情就黄了。
后来更是一直作死,春晚自然不敢给她发邀请函。
盛若庭:“不想。”
江森:“你一定想,来叫声爸爸,明年春晚你上。”
果然,被盛若庭给无视了。
“乖女鹅,怎么样?你倒是给句话啊。”
江森穷追不舍。
一个蜜饯狠狠地塞进了他嘴里。
“闭嘴,安静看春晚。”
那个蜜饯暂时地塞住了江森的嘴巴。
但一会儿,他又凑了过来。
“季树主演的《君王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