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楼纤纤和蒋渊在慈云寺多次幽会,说不定,楼纤纤觉得,自己‘不告而别’后,蒋渊一定会在慈云寺等自己。
楼烟宁将自己的想法和崇阳侯夫人说了,崇阳侯夫人立刻叫住管家,让他们按照楼烟宁说的,去阙华山堵人。
楼纤纤跑掉的事情,崇阳侯夫人并没有告诉老太太。
她只和楼二老爷说了声,并告诉楼二老爷要做好心里准备。
她担心楼纤纤知道了蒋渊的死讯会经受不住打击。
楼二老爷听闻此事,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等到崇阳侯夫人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张口幽幽道:“大嫂,我对不住你啊!”
楼二老爷觉得整个崇阳侯府就只有他们二房的人母女在不停的作妖,不断的给崇阳侯府惹事。
他心中愧疚之余,也对楼二太太和楼纤纤母女二人彻底的放弃了。
他起身将那张已经去府衙盖了章的,和楼纤纤断绝父女关系的书函拿了出来,而后连同那张休妻书一同递到了崇阳侯夫人的手中。
他道:“大嫂,我就怕有这一天到来,所以这些东西我一早就去府衙申报了。若是你找到纤纤,就直接将她同碧云一起送回扬州去吧。”
楼二老爷说着,眼眶泛起了泪花。
“我与她们母女,私生不复相见。”
楼二老爷这话说的决绝,崇阳侯夫人接过两张书函,随后安慰了几句楼二老爷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崇阳侯夫人坐在房中,心中挂念起崇阳侯来。
她提笔,将家中近日发生的事情写到了信中,隔日一早让驿站的人送去云州。
因着楼纤纤还没找到,崇阳侯夫人便跟楼烟宁一同去太子府探望楼若芙。
两日的休息,楼若芙的气色已经好上了不少。
她抱着孩子,脸上是母性的光辉。
看到崇阳侯夫人来了,她将孩子抱给崇阳侯夫人看。
早产的孩子是瘦小的,但因着楼若芙奶水足,孩子的脸色也红润着。
崇阳侯夫人抱着他大气都不敢出,只小小声地问楼若芙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
楼若芙点头,一脸正经地望着襁褓中的儿子,道:“乳名我取了,叫尨儿,这名儿好养活,至于大名,等阿朗回来取吧。”
边上的楼烟宁听到这乳名,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尨,从犬,意指多毛的狗。
所以她大外甥的名字,说通俗些,其实是叫狗儿。
这个名字……果然是个好养活的名字呢……
楼若芙见楼烟宁抿着唇乐死了,她也跟着笑出来。
“总之,他还是个小娃娃,哪里知道尨是什么意思,要是以后他问起你来,你可不许告诉他。”
楼烟宁点头,“我不说我不说。”
楼烟宁看完楼若芙的孩子,又了隔壁屋子看望楼清客。
大抵是因为足月生产,楼清客的孩子比楼若芙的孩子大了一圈出来。
两个小家伙一个被乳母抱着,一个被太子抱着,黑漆漆的大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太子看到楼烟宁来了,便想将手中的孩子给她抱抱。
楼烟宁立刻拒绝。
她虽然敢接生孩子,但她其实对这种婴幼儿还是有些怕怕的。
是以,她伸手碰了碰孩子的小手,而后问起两个孩子谁大谁小。
太子道:“昀儿是哥哥,曦儿是妹妹。”
楼烟宁一听这龙凤胎的名字,心中又可怜起自己的大侄子。
在太子府上看完孩子,楼烟宁和崇阳侯夫人踏着暮色回了崇阳侯府。
晚膳刚用完,管家就来前厅,说在阙华山堵到楼纤纤了。
“大夫人,这人是找到了,可……可纤纤小姐的身孕……没了。”
管家支支吾吾地说着,崇阳侯夫人拧眉,“身孕?什么身孕?”
“我们堵到纤纤小姐,想将她带回来,她咬了我们就跑,结果不小心摔下台阶,肚子没了……”
崇阳侯夫人听罢,脸色沉了下来,“她人现在在哪里?”
管家道:“她浑身是血,我们没敢把她带回来,就让庄子上的人带着她回庄子了。”
“走,去看看。”
崇阳侯夫人起身就往外走,楼烟宁追上去,想跟着一起。
崇阳侯夫人想到楼烟宁都会给人接生,说不定一会儿也能帮上忙,便点了头,领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在黑夜里狂奔,终于颠簸到了庄子上。
这还是楼烟宁第一次到崇阳侯府的庄子上,她下了马车,四处张望。
潘勇见崇阳侯夫人带着人来了,忙的迎了上来。
“大夫人,我已经请了大夫来看纤纤小姐了。大夫说她的肚子,有三个月大了……”
潘勇一边说,一边领着几人往安置楼纤纤的屋子去。
还没踏进院门呢,楼烟宁就听到了楼纤纤声嘶力竭地吼声——
“你们撒开我!我的孩子呢!是不是你们把我的孩子给害了!”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让蒋渊杀了你们……你们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这是我和大理寺丞蒋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