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心悦于你……
含糊不清的五个字，在凤骁的心头清晰起来。
先前还阴郁的心情，这会儿也因为一句梦话而冲淡。
凤骁重新坐起身子来，看向楼烟宁的目光里是柔情满满。
冬夜是漫长又寂静的。
这一夜，凤骁并没有怎么睡，他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床下看着楼烟宁睡觉。
翌日一早，楼霜华从宿醉中醒来。
她裹着披风到楼烟宁的院子里，准备叫楼烟宁一起去用膳。
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团绒和平远正伺候着楼烟宁和郡王殿下洗漱穿衣。
她还以为自己宿醉后产生幻觉了，她揉了揉眼睛，又将门关上重新推开，伴随着她的动作，里头四个人齐齐地朝她看过来。
“三姐姐，你醒啦！”
楼烟宁见楼霜华来了，笑嘻嘻地上前挽住楼霜华的胳膊。
楼霜华迈进房间，先是给凤骁行礼，而后站到楼烟宁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楼烟宁，“郡王殿下怎么在这里啊？你们还共处一室！”
当着凤骁的面，楼烟宁自然是不好解释，她拍了拍的楼霜华的手，递给她一个晚点说的眼神。
楼霜华会意，乖乖地闭了嘴巴没有多问。
三个人一同去往前厅用膳。
徐闻筝有早起的习惯，是以他早早的就到了前厅。
见到楼烟宁三人过来了，他脸上的又噙起友好的笑意来。
“郡王殿下今日身子可舒服些了？”
昨天夜里，徐家就来了人，告诉了他永清郡王要来找楼烟宁的事情。
徐闻筝就这样知道了凤骁的身份。
这会儿，他看着凤骁病恹恹的样子，便客套的随意问了一句。
“多谢徐公子关心。”
这二人一个生意场上的老狐狸，一个是肃杀边疆的足智多谋的将军。
二人视线相交，空气中顿时就弥漫起硝烟来。
但楼烟宁和楼霜华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姐妹二人见这两男人站着不说话，纷纷皱起眉头来。
楼霜华好奇地看看徐闻筝，又看看凤骁，小声问道：“你们不饿吗？”
徐闻筝这才收回视线，对着凤骁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凤骁也不客气，自然而然地落座。
四个人安静的用完早膳，楼霜华提议一起去后山的转转。
徐闻筝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他看向边上虚弱的凤骁，语气意味不明。
“不知道郡王殿下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凤骁心中冷笑，这个徐闻筝说话夹枪带棒的，是在嘲讽自己？
凤骁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徐公子这么关心本殿，倒是让本殿诧异的很。”
徐闻筝拱手，不卑不亢，“草民只是担心郡王殿下的身体，并无其他意思，还望郡王殿下不要多想。”
凤骁心中冷笑，他瞧着，这徐闻筝对楼烟宁的觊觎直接写在了脸上。
还并无其他意思？恐怕徐闻筝是巴不得自己不去后山，好有机会和烟宁独自接触吧？
可惜他这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后山，他就是让平远背着自己，今日也是非去不可。
既然大家都无反对意见，几人便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的路，因为下过雪变得十分难走。
楼烟宁走在楼霜华的身边，姐妹二人有说有笑的，忽的，她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去。
眼见就要摔倒在地，两双大手齐齐地扶上了她的腰间。
“没事吧！”
两个男人的声音也齐齐在耳畔响了起来。
楼烟宁偏头，对上徐闻筝关心又热切的眸子，她忙地扶着另外一双手站直了身子，而后对着徐闻筝点头感谢。
徐闻筝见她对自己这般的生疏，对凤骁确实十分的亲昵，甚至对凤骁搭上她肩头的手也不排斥，眼神顿时就暗下来几分。
徐闻筝扯了扯唇，语气缓慢又夹着几分哄的意味，“烟宁，你同我不必这般客气。”
烟宁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认真道：“闻筝表哥是我的长辈，自然不能没有礼数。”
她这话说的徐闻筝无言以对。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在她和凤骁的身上巡梭了两下，就继续往前走了。
楼烟宁站稳自己的脚跟，抬头看向凤骁，耳朵红了一片。
她的眸光闪闪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凤骁对上她的视线，二人相视一笑，此刻无言胜万语。
两个人似乎是心照不宣了起来。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并肩走着。
因为有外人在，凤骁克制住了自己想要牵楼烟宁手的冲动。
只是偶尔楼烟宁脚下不稳的时候，他才伸手扶她一把。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僭越的动作。
后山并没有多高，几个人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的亭子里，冷风拂面。
楼烟宁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披风，朝着山脚下银装素裹的世界看去。
世界白茫茫的一片，让她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临近年关了，过完年，她就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