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烟宁紧抿着唇,稳住身子,她不想让贵妃娘娘从自己身上挑毛病。
贵妃见楼烟宁跪在那里,身形丝毫不动,又兀自地开始说珑静公主小时候的事情。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楼烟宁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没了知觉。
好在这时候在外头同南宣侯说完话的太子和五皇子回到殿中。
见楼烟宁一众人还福着身子,五皇子扯了扯太子衣袖。
太子会意,上前对贵妃道:“姨母,时候不早了,姨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贵妃见太子来了,正要说话,太子就越过她,对她身后的楼烟宁和楼若芙等人道:“你们也别在这行礼了,都快回去吧,一会儿宫门落锁,可就出不去了。”
有了太子这话,贵妃自然是不好再找借口留着楼烟宁。
她只能转头故作不好意思,“瞧本宫这记性,忘记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别在这里拘着礼了,下回本宫再叫你们来宫中玩。”
听到这话,楼烟宁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点头道谢,“多谢太子殿下,多谢贵妃娘娘。”
见楼烟宁缓慢起身,太子抬手扶了一把。
贵妃将他这动作看在眼里,眼神也冷淡了几分下来。
楼烟宁忍着腿麻出了扶欢殿。
她回头,后头贵妃已经离开了。
她这才一瘸一拐的和楼霜华互相扶着往宫门前走。
五皇子扶着楼若芙,低声询问几人,“好端端的,怎么受罚了?”
因着五皇子也不是旁人,楼烟宁将自己所猜测的缘由小声说了出来。
太子走在最边上,听闻这话,便想起了先前皇帝罚珑静跪宫门的事情。
怕是这事儿,让他这个姨母记恨住了。
他这个姨母,典型的笑面虎。
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是手段凶狠,据他所知,就连皇后娘娘都曾几次三番的在她的手中吃亏。
如今惩治楼烟宁,对她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
今日若是她没满意,日后,她自是会再想别的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里,太子对楼烟宁道:“若是日后姨母再单独召见你们入宫,让人走趟太子府。”
自己王叔对楼烟宁的特殊,他自是看在眼中的。
想到自家王叔二十七了,一直对女性排斥,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他不反感的小丫头。
太子殿下觉得自己身负重任,必不能让王叔唯一的异性缘受到委屈。
否则等王叔回来,他觉得自己要挨揍。
太子的叮嘱让楼烟宁想到了阿潇哥哥。
她凝眸看向太子,忽的觉得阿潇哥哥和太子殿下长得有几分相像?
顿时间,她脑海中一出宫斗大戏拉开了帷幕。
难不成……阿潇哥哥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不然为什么两个人长得有几分相像,且阿潇哥哥又说,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就找太子殿下帮忙。
若他只是个普通的侍卫,又怎么可能跟太子殿下这般熟络呢?
楼烟宁心中困惑。
她纠结了一会,故意放慢步子,待到大姐姐等人都在前头了,她侧头悄咪咪地问他,“太子殿下,我能斗胆问您一个问题吗?”
太子点头。
“阿潇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啊?”
太子回望她,似乎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楼烟宁这么问,那便是王叔没有告诉她真实身份。
但眼前的小丫头,似乎是发现了自己和王叔关系不菲?
思忖了几秒,他道:“他救过我的命。”
太子话音落地,楼烟宁露出一个浅笑来,“原来是这样啊。”
说话间,几人也出了皇宫大门。
自从魏燕然去了太子府做女官,太子殿下便从宫中搬了出去。
因此太子殿下没有多和楼烟宁再说什么,上了马车便往东边的太子府去了。
楼烟宁跟着崇阳侯夫人上了马车,门帘落下,离开了皇宫大门,崇阳侯夫人这才关心起姐妹几人的腿。
见楼烟宁仅仅是坐着腿都在打颤,崇阳侯夫人心中自是心疼的。
她年纪大,楼若芙又是自幼跟着她社交的,是以贵妃这为难的伎俩对她娘两来说算不得什么。
楼霜华禅院念经打坐多年,跪拜之事也是家常便饭一样。
倒是烟宁,从小体弱多病,又宅在家中甚少出去,只怕这回腿都要抽筋了。
楼烟宁的腿,确实是抽筋了。
只是当着太子的面她不敢说。
这会儿坐下,她疼的满头大汗。
崇阳侯夫人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捞起她抽筋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来,而后轻轻揉捏她的腿肚子。
“这样舒服些了吗?”
楼烟宁靠在崇阳侯夫人的怀中,软弱无力地点点头。
她扒着崇阳侯夫人的衣襟,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终于她情绪绷不住了,哭着道:“大舅母,都怪我连累了你们,害的你们跟我一起受罚……”
楼若芙和楼霜华见她哭的伤心,二人齐齐拿手帕给她擦泪。
“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什么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