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摇摇头。
他一向是跟在凤骁身边的,哪里知道什么崇阳侯府的表小姐。
见凤骁突然提起崇阳侯府,平远拧着眉头,问道:“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崇阳侯府的事?”
“没有。”
听到凤骁否认,平远松了一口气。
他刚准备离开,忽的又想起一件事来。
“王爷,您可是想打探崇阳侯府的消息?若是的话,我倒是有认识的妹妹在崇阳侯府做丫鬟,或许可以帮您问问。”
凤骁瞥了他一眼,平远立刻垂下头,“我多嘴了。”
在灵堂守了一夜长明灯,楼烟宁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跪在蒲团上,双腿麻的动不了,最后还是崇阳侯背着她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当天中午,长明灯跟着灵位一并被移到的皇家的家祠当中。
楼烟宁坐在马车上,目送着太监们端着永清郡王的灵位往宫中去,心口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惆怅。
永清郡王战死沙场,皇帝下令朝臣们近一年内不得大办喜事。
因此这个新年,全玉京的人家都是闭着门过的。
崇阳侯府人多,一大家子又没有分家,自然是要比旁的人家热闹的。
加上年三十的晚上,楼四老爷一家又从关外匆匆赶了回来,这下,整个侯府除了楼二太太和五小姐楼纤纤不在,其他家庭成员都聚齐了。
楼四老爷是老太太最小的儿子,早些年被皇帝指派到了关外去驻守。
楼四太太和楼四老爷十分恩爱,因此两人不想分开,所以带着女儿楼玉竹一起去了关外。
前两年临近年关时,关外的气候总是恶劣的很,所以楼四老爷一家便没有回玉京过新年。
今年他们回来,老太太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一大家子聚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开心的吃过了年夜饭,便开始守夜。
大人们在屋子里玩叶子牌,几个小辈们则在屋子里听楼四老爷说关外的趣事,其乐融融。
吃过守夜的饺子,众人各回各自的院子。
楼玉竹许久没有和姐姐们见面,便和楼四太太说今夜要和姐姐们睡。
是以,几个小姑娘,都聚到了楼烟宁的梨落阁来。
所幸楼烟宁屋子里的暖榻够大,四个小姑娘横着睡到也正正好。
女孩子们凑到一起,便是聊不完说不尽的话。
楼玉竹性格恬淡,楼烟宁等人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话题围绕着楼玉竹,自然也就避不开五小姐楼纤纤。
晚膳的桌席上,老太太没有主动提五小姐和楼二太太,所以楼玉竹也就不敢问。
这会儿,就姐妹几人在,她忍不住问道:“二婶娘还在和二叔叔赌气啊?”
楼二太太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得知楼二老爷从前有个红颜知己,她心中就一直和楼二老爷置气,尽管老太太也给她证实过楼二老爷和那女子并无什么,她也一直嚷着要楼二老爷对不起她。
楼烟宁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楼二太太就开始和楼二老爷闹脾气。
而且,楼二太太还是专挑逢年过节,或是在老太太院子里吃饭的时候闹。
不是砸桌子砸碗,就是动手打楼二老爷。
楼二老爷从来都没有对她生气过,每一次她开始闹,楼二老爷都是哄着她,求着她。
但仿佛越是这样,楼二太太就越觉得楼二老爷和那红颜知己中间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觉得全崇阳侯府上下都是在帮着楼二老爷,从而在排挤她一个外人。
是以,这样闹了几年后,她便带着楼纤纤直接回了在扬州的娘家。
之后楼二老爷去几次扬州,想将楼二太太和女儿接回来,但次次都是破着脑袋回来的。
两个人的夫妻感情就这样被慢慢消磨掉了。
现在,楼二老爷只每月都往扬州寄一封信和一些银票,绝口不提楼二太太的名字。
全家人也都很默契的不再提。
“应该是吧,二婶娘的脾气你知道的,她要是想不开,肯定还会一直这样闹下去的,就是苦了小五了。”
楼若芙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听闻二婶娘的几个嫂子都是难搞的角色,早就看不惯二婶娘一直住在娘家……”
楼霜华抿了一口清茶,手中剥着花生,道:“那小五岂不是跟着她一起受好多罪?”
“二舅舅怎么不想办法给五姐姐接回来呀?”
“不是二叔不想,是纤纤不愿意。你们还记得二婶娘说要带着纤纤出家的话吗?”
楼若芙提起这事儿,楼霜华和楼烟宁齐齐点头。
“记得的,二舅母说,若是二舅舅不给她解释清楚那些书信,她就带着五姐姐一起出家!”
“二婶娘在她娘家,带着纤纤带发修行,连书都不让纤纤读,纤纤现在……现在只怕同我们几个不一样了。”
楼若芙说着,心中感慨万分。
曾经楼纤纤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可如今……
“听父亲说,纤纤现在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整日里佛曰佛曰的挂在嘴边,像是……像是脑子不太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