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莹!我的好闺女,娘不过刚走了一会儿你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了……”
张翠去老太太院子找楼烟宁扑了个空,得知楼烟宁早就离开了,她又赶忙回来。
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碧莹趴在长凳上,浑身湿透,背后一片鲜血淋淋。
张翠跪到碧莹身边,捧着碧莹的脸声泪俱下。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兔崽子,不是让你们别打了吗!竟然敢背着我动手,看我回头不扒了你们的皮……”
楼烟宁趴在楼霜华的怀中听到张翠的话,垂了垂眸子,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很多琐碎的记忆来。
“这腌臜泼妇就应该让大伯母打发出侯府去!”
楼霜华有些坐不住了,楼若芙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在这里陪着楼烟宁,自己则起身穿了披风出去收拾这个口无遮拦的妇人。
门帘掀开,楼若芙看向长凳上气若游丝的碧莹,接着视线转向张翠。
“张嬷嬷,你来的正好,碧莹的板子打完了,你且带她去柴房吧。”
张翠没想到楼若芙在这里,听到楼若芙的声音,心中一凛,当即扭头跪过来求楼若芙发发善心。
“大小姐,我们碧莹身子弱,挨了一顿板子已经是要了她半条命了,这要是再在柴房待上三日,岂不是不让我们活了……”
张翠抹抹眼泪,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来,实则不停地抬头偷瞄着楼若芙的脸色。
她知道这位大小姐在侯府的话语权比肩崇阳侯夫人,轻易不能得罪。
因此心中忐忑的很。
此刻她不知道碧莹已经得罪过一次楼若芙,她还在给碧莹塑造小白花的形象。
“我们碧莹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表小姐了,今日真不是故意要烫伤表小姐的,求大小姐开恩让我带她回去养伤吧……”
张翠说这话的时候,碧莹虚弱地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想让她别再说了。
但张翠get不到碧莹的意思,她看着碧莹虚弱地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说这些年碧莹照顾楼烟宁有多不容易巴拉巴拉。
楼若芙也不反驳,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楼若芙冷笑一声,正要张口,身边传来了楼烟宁带着几分柔弱的声音——
“张嬷嬷,依照您的说法,侯府是不是应当把碧莹当做嫡出的小姐供起来?”
楼烟宁掀了门帘出来,她看着下面的母女,姣好的面容上平静无波。
她声音不算大,但足够让在场的人听个清楚。
“既如此,赶明儿让碧莹做侯府小姐,我来伺候她好了。”
揶揄意味的话落地,张翠的脸色如同生吞了苦瓜一般难看。
她跪在原地,惶恐不已,“表小姐哪里的话,我、我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罢了……”
“娘……别说了……”
碧莹忍着疼痛,拽住张翠的衣袖。
张翠看着她满口都是鲜血,这回是真的心疼了。
她抱住碧莹,哭天喊地的,“好好好,娘不说了,娘这就带你走……”
看着张翠背着碧莹离开,楼若芙偏头跟身边的红柳低语了几句,红柳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楼若芙这才注意到身边的楼烟宁身子正微微发颤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别再气哭了,风大的很,小心皴了脸,就不漂亮了。”
楼烟宁噗嗤一笑,拉着楼若芙进了屋子。
姐妹三个人接着吃东西,闲话家常,院子里温馨一片。
月上梢头,姐妹三人挨着一起躺下。
楼烟宁一会儿缠着楼若芙,一会儿缠着楼霜华,像个小孩子一样。
楼若芙摸摸烟宁光滑白嫩的小脸,笑说道:“你这般粘人,日后若是嫁人了可怎么好?”
“那就不嫁人嘛,我立志要做侯府的小米虫!”
楼烟宁说着,忽的想起了楼若灿。
“二哥哥可是有段时间没有书信回来了?”
楼若灿和楼若芙是龙凤胎,因无心读书,早早的就被崇阳侯送去了军队。
楼烟宁记得楼若灿在军队里混的不错,崇阳侯府覆灭前,他就已经在军中有了一官半职了。
“嗯,听父亲说近来北疆战事不断,想必他也不得空写书信吧。”
提到北疆,楼若芙轻叹了一口气。
她心中一直挂念着的那个人,也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书信过来了。
“年关将近,也不知道二哥哥能不能回来……”
楼霜华也许久没有见过楼若灿了,想到战场刀剑无眼,她赶忙爬起来端坐好,捏着佛珠虔心地念了一段保佑平安的经文。
柴房里,张翠端着一盆温水给碧莹擦洗身上的血迹。
碧莹趴在被褥上,哭的梨花带雨。
“娘,楼烟宁就是故意的,她一定是听到那日我和楚公子说的话了!”
这会儿没有别人在,碧莹直接和张翠说:“娘,你一会儿给我找来纸笔,我要给楚公子写信!”
她情绪激动,牵动到背后的伤,又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翠看着她皮开肉绽的后背,冷冰冰道:“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拿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