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
“大夫,您再看看,再看看,小凌将军身体一向很好,他能撑过来的……”
“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感染了别的病症,早几天或还有的救,拖到现在这地步,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啊!老朽无能,告辞!”
老大夫一把甩开拉住他的几个奴仆,匆匆掩面离去。
几个奴仆茫然地站在原地,不远处的几个身着盔甲的年轻人则看向亭中坐着的凌将军。
短短两天时间,凌将军的头发就白了大半。
没有任何人想凌度出事,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一个有些年纪的偏将看见站在院子里低声哭泣的几个奴仆,厉声喝道,“哭什么哭!哭几声人就能好起来了!还不快去请大夫!多少钱也请来!”
几个奴仆跑走了,另一个偏瘦些的偏将则说道,“别这么大火气,还是冷静些想想办法。”
“现在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寻常的大夫拿阿度的情况没办法,或可请位神医来……”
“神医神医!十个里有九个是骗子!还有一个找不到!现在我们到哪里去找神医?找来了阿度还能挺得住吗!”
“远在山边,近在眼前。只看我们愿不愿意了。将军,为了阿度,试试吧。”
这话说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听明白。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但这什么小月姑娘,就是前阵子南都有名的神女,那个传说中为南齐求雨,为皇帝稳固病情的女人,实际是平王造势培养出来的。
但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呢?
谁又会明知道她的靠山是权倾天下的平王还会站出来主动挑破这事呢?
没有人。
没有人有证据,即便有,也和没有一样,没有人的底牌大的过平王,哪怕几位皇子,也多是根基不稳,不会想与平王为敌,至少现在不行。
所以她就是神女,假的也是真的。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能求雨,真的是神医,这是无人能证明的。
头发灰白的凌将军抬起头来,双目赤红,满脸老态,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请大夫的是他呢。
“那个贱妇!”
“将军,现在只有这一线生机能试试,若她能救回阿度,自然一切都好,若她救不回,则按奸细的罪名如实处置她。”
“那贱妇本就是奸细,南都来的细作,那些人只知道争权夺利,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现在灾荒刚过,叛乱初平就敢对我们伸手,明的不行就想来暗的!将军,不如我们……”
“左思明,你去与她谈这件事。”
“是,将军。”
凌将军发话了,其他人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气氛重归沉默。
“来了来了!大夫快来!快来看看小将军!”
先前被赶走的那群奴仆拉扯簇拥着一个青衣笠帽的年轻女子往凌度的房间去了。
“这是什么人?怎么还遮面的?这样的人就这么放进阿度的屋子去了?万一她想对阿度不利怎么办?”
几个年轻的兵士是凌度的亲信,听腻了这偏将的抱怨,反驳道,
“阿度现在这样子,便是没人对他不利,情况也坏的很,不若让人家试试……”
“哎我说你小子……”
那偏将正要反驳,就见左思明带着一个身着枷锁的红衣女子过来了,顿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兵士让女子跪下,女子不肯。
凌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小月姑娘,或者,青无神女,我们谈谈吧。”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将军?
之前阿度不止一次地想和您谈谈,您是怎么做的?
现在他快要死了,您倒想来和我谈谈了?”
女子声音干哑,说出的话句句讽刺,句句诛心。
“贱妇!不得无礼!你个奸细竟敢如此猖狂!”
“我是奸细,那又如何,现在是你们求着我,不是吗?
现在只有我还能救得了他,将军,你打算出什么筹码,来买你儿子的命呢?”
……
屋里,木渔身穿青衣头戴帷帽,装模作样地配出一捧药粉融在水里,搅拌一番后给昏迷中的小凌将军服下。
无意中碰到了病人滚烫的脸,立刻烫的缩回了手。
好家伙,温度这么高,人不会烧傻了吧,这还能救的回来吗?一碗泉水是不是太少了些?
她思考的这间隙,几个奴仆立刻激动地拉着她问,“大夫,小将军怎么样了?”
她沉吟一番,还是觉得应该有救。
马儿大福那时候也是外伤感染然后奄奄一息,把它丢进空间里,它自己啃了空间里的东西,喝了空间里的水,然后就好了起来,现在更是活蹦乱跳脱胎换骨。
现在比那时候,空间又升级了一次,泉水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
就算这只有一碗的量,应该也能把命保住。
当时她去掉胎记,也就才用了一碗而已。
嘶,这么说起来,一碗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够用啊。
“小将军病的有些重,我刚刚喂他喝了祖传的汤药,能不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