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木渔坐在主院的八角亭里听丫鬟婆子给她讲述锦州几大家族的情况,她通过这样的方式了解锦州的势力分布。
丫鬟娓娓道来,婆子偶作补充,就和听故事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说到锦州的几大家族,自然绕不开元家。
“不是我自夸,元家在锦州的商人家族里那是数一数二的,再如何也是前三的位置,若是算上官家权贵,那也出不了前五,最多前七。”
木渔若有所思,果然选择元荡是没错的。
正要让丫鬟继续说下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好像到了闹市一般嗡嗡作响,这声音是不该在这雅致的宅院里出现的。
她微皱眉头,问道,“今日元老板有客人吗?”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她们是在住院伺候的,外院的事自然不会了解,尤其还是这种涉及到另一个主子的事。
管事婆子倒是出去过一趟,寻思了半晌后说道,“姑娘,老爷今日确实是有客人的。”
“是早就订好的吗?”
不是说这时候做客拜访都要提前送帖子来吗?
“这、应该不是,我见老爷身边伺候的小厮也很惊讶,但还是把人请了进来,我瞧了,是两个约么三十岁的男子,该是老爷的生意伙伴。”
“来了几个人?”
“只我瞧见的,就两个人,连带六个仆人。”
木渔还是觉得不太对,八个男人弄得出这声响来?这是打起来了?
不对。
“这几个人来了多久了?”
管是婆子仔细回想一阵,“哎呦,那得半个多时辰了。”
也就是一个小时多前这些人来的,那怎么会现在才闹起来呢?难道是谈崩了?
吵闹声依旧没停,即便主院这边听不清楚到底在吵些什么,但那声响却很大。
管事婆子也觉察出些什么不对来了,她远远瞥见过那两个商人,很是斯文有礼,那些仆人也是恭谨沉默,断不会搞出这如同泼妇骂街的动静来,怕不是出了什么别的岔子。
“姑娘,这动静是不太对,不若我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来和姑娘说一说。”
木渔看着她,沉吟一番,“你去吧。”
“是。”
……
元荡昨天和木渔商量了酒水生意的种种细节,回来他又熬到半夜把一切记下来,添加了细节,第二天一大早就唤来管家去做事。
结果管家领命而去还不到一刻钟,就又回来了,还给他带来了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老爷,皇商郑成来访。”
元荡惊了,当即让人把他吃了一半的早饭收起来,随管家前去迎接郑成。
这郑成三天前才去给桃源酒楼捧场,这天就找上门来,也不先发个帖子,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他在书房见到了郑成和他的朋友,郑成面容平静,眼中含着一抹浅笑,整个人显得宁静悠远,并不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不知郑兄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郑成缓缓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悠悠说道,“今日来的唐突,是想同元老弟谈一桩生意。”
元荡了然,大概是酒楼生意吧。
这整体来说算是件好事。
偌大的锦州,只一个桃源酒楼是不够的,至少能开三到五个,但要真开了这么多,其他大部分酒楼的生意必然受到影响,只开一家影响有限,他们不会说些什么,要是真开多了,他们抱团一致对付他,甚至对元家施压,他未必能扛得住。
要是有郑成站在桃源酒楼这一边,再加上他和元家,那便足够有底气了,便是半个锦州的商人抱团也奈何不得。
何况,商人最是会审时度势的,有了郑成这尊大佛在,他们可能根本就不敢针对桃源酒楼。
分出去一部分利益,换来未来的安宁与长久的发展,还是很值当的。
最重要的是,还能因此搭上第一皇商郑成的线,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利益分配该谈的还是要谈,不能由着郑成来。
他等着郑成开口提这事,但郑成并没有提这事,而是说了个不相干的话题。
“桃源酒楼的生意你做的漂亮,我听说,背后的另一个老板,是位漂亮的姑娘?不知郑某能否一见?”
元荡察觉到些许不对,郑成这是要绕开他直接和木渔商谈吗?
不,在他的地盘,先来见了他,再见木渔,即便谈生意也不能完全把他踢开的,而且郑成的态度,也很值得思考,他一时猜不透郑成的想法。
“额……今日郑兄来的突然,木姑娘那边没有准备,怕是不便见客,要是郑兄有事,我可着人去问问。”
想不通郑成的目的,那就先别让他见到人好了。
郑成也不恼,依旧悠然地喝着茶,“那就改日再约吧,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地方就约在桃源酒楼的包间如何?谈谈生意和合作的事。”
“好,届时我一定带着木姑娘前去见郑兄。”
郑成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元荡也不会给他下逐客令,几人就这么悠闲地在宅院里赏景闲聊。
直到那嘈杂的声响传来。
元荡都惊了,但他很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