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绾被吵的睁开了眸子,望着身旁的男人和对面的女孩眉来眼去后,没眼看的拧了拧眉心处。
这贱人还真是不消停。
连自己的侄女都惦记上了。
真是比沈云琛还变态。
“其实,是因为小时候看见叔叔在维纳斯大厅钢琴独奏所以才决定学音乐的。”沈软软不好意思的说着,娇羞的抿了抿唇。
随即有些紧张的捏着裙角,满脸崇拜的抬眸看向沈云琛:“当时,我觉得叔叔好像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明。”
不得不说,lynton很吃这一套。
换句话说,他作为沈云琛的第二人格,简直是潜移默化的把沈云琛的一切缺点都展示的滴水不漏。
自大,偏执,腹黑,霸道以及…喜奉承等等等等…
听沈软软这么说,记忆恍然袭来,lynton猛地记起了八年前的在维纳斯大厅钢琴独奏的时候。
他有些分不清那是沈云琛还是自己。
准确的说,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是完整的自己,又好像遗漏或多余了什么。
十八岁,他一身燕尾服在金碧辉煌的维也纳大厅里奏响《卡农》。也是那一年,他随之失去了什么,整个人两极分化,那双奏乐的手开始触及了商业。
而整个之前平淡一如傅以陌佛系寡淡的人,被逼无奈承担起了整个家族的重任。
“那时候,我就和爷爷说,我一定要学音乐。以后,也有机会和叔叔一起弹奏。”
沈软软此时也不在乎说错话惹男人生气,因为男人刚才温和的态度还有自己回忆到深处的喜悦,不自觉的侃侃而言,甚至就连眼角眉梢都弥漫着淡淡的笑意。
南绾忍不住冷冷的笑了笑,打破了她沾沾自喜的氛围。
沈软软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将愤怒和不满咽进肚子里,较好的脸上浮现出几丝阴郁。
她望着沉默的沈云琛,脸上重新浮现出几丝笑意,有些羞涩的小声询问:“小叔叔,您愿意吗?”
lynton蓦然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却有些骇人。
“当然了。”他缓缓回复,余光瞥到南绾,亲昵又暧昧的握住她搭在腿上的手,慵声询问:“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夫人弹奏一首。”
南绾扭头对着他敷衍的勾了勾唇,随后顷刻间变脸缩回手,默默注视着窗外的景色。
车子恍然经过街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女人像极了傅暮烟,可是却带着帽子和口罩将面容捂的严严实实。
南绾惊讶的不自觉放大眸子,满脸不可思议。
傅暮烟不是死了吗?
难道说她没有死,而是…
这怎么可能,即便尸体没有,火势那样凶猛她也不可能如常。
心底里萌生出几分不安,南绾迅速让司机停车,随后下车朝着远处像极了傅暮烟的背影快步走去。
可是周边实在人太多,眼花缭乱,她没注意在拐角处跟丢。
只好神情有些木讷的缓缓朝回走着。
…
南绾独自在外面溜达了好久,才打电话通知司机接驾回到别墅。
回来时正值傍晚,因为快接近立秋,别墅花苑的玫瑰已经开始恹恹的凋零。
想来从七月移栽到现在,花开了一个半月也已经不短了。
她忽觉同情的俯身,看着就近一朵耷拉着花头凋零的只剩几片花瓣的玫瑰,伸手准备抚摸却见花头那仅剩的几片花瓣也随之散落,掉到地上,随即被风卷落。
南绾无奈的勾了勾唇,笑容薄凉又无奈,眸中一瞬间更伤感了几分。
她蹲在原地,望着那朵玫瑰默默沉思了好一会,直到腿麻有些站不稳才缓缓起身进了别墅。
哥特式复古装潢的别墅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一架高定的奢牌钢琴。
男人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叫不上名字的缓乐,细听谱中藏着几分忧伤。
周围灯光昏暗,唯独钢琴上方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衬得气氛别有韵味。
南绾不自觉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注视着认真弹奏的男人,一时间出了神。
奇怪,明明爱恨此消彼长,她如今对这个男人已经恨彻入骨。可是如今,怎么还会被他不自觉的吸引…
直到一曲结束,南绾都还木讷的愣在原地。
沈云琛注意到她,面露温和的浅浅一笑,随即扶了扶眼前的金边眼镜。
“回来了。”他淡然又不失宠溺的看向她,如夫妻之间平常又亲昵那般的问候。
南绾回过神来,冰冷潦草的应了一句,随即连鞋都忘记换,刻意掩饰什么的匆匆上了楼。
沈云琛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在她转身消失在二楼拐角处后慢慢收回眸光。轻轻抚摸琴键,随后继续开始了弹奏。
时隔多年,他再次触摸钢琴,陌生而又熟悉。
他消化完lynton带来的记忆后,在午睡的间隙猛然惊醒。随后,就见lynton把别墅里装上了一架钢琴。
显然,这个第二人格想要给家里增加些艺术氛围,并且准备怀念过去的弹上几首。
可惜,被自己的主意识压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