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很快,皇后被抬了出来,一张白布将她浑身上下挡得严严实实。
梁贵妃朝担架看去,躺着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了一通,红色血迹晕染开来,随即无力垂手,似是晕了过去。
她看到垂落在白布外的细白手腕,还有丁清婉标志性的莹彻玉镯,这才满意几分。
母后叫她来查探丁清婉是否真的病重,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哎,她好像晕过去了,真的没事吗?”
小贵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对梁贵妃笑了笑。
“陛下没说给皇后娘娘医治,这……我们也不敢擅做主张。”
梁贵妃心满意足,在她看来,这次皇帝召见丁清婉,大概是想要狠狠折磨她。
也是,裴家可是摄政王的人,陛下对摄政王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宠爱丁清婉。
待到离开冷宫,到了没人的地方,小贵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撩开了白布。
皇后这张脸映入眼帘,他赶紧扭过脸去。
简直没眼看。
樊储躺着吃火龙果,吃得满脸都是,他一身寝衣未换,披头散发的,满嘴都是红色火龙果,若是在夜间,简直堪比女鬼。
“皇后娘娘,奴才不如先带您梳妆打扮?”
“不用。”
樊储坐起身,捉住白布擦擦脸。
“陛下现在还在御书房?”
“是的,陛下正在御书房等您。”
外人皆传帝后不和,可小贵这几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身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最近简直大开眼界。
谁能知道,曾经长安城内赫赫有名,温柔尔雅的才女丁清婉,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
谁能想到,外传对皇后厌恶至极,甚至将之打入冷宫的陛下,私底下竟然是个吃货,甚至喜好与皇后娘娘一同进食。
这些宫闱秘史,他可得把自己这张嘴把严了,就连曹公公也得瞒着。
太后宫中。
楚修明已经被带到了太后寝宫,进门便能闻到一股清浅的淡淡幽香。
太后端坐在高位,楚修明忙行礼。
“不必多礼,楚少将请坐吧。”
太后吩咐人将时兴的水果送上来,“这些都是南边上供来的水果,在咱们这里实属罕见,楚少将尝尝。”
不好落了太后的脸面,楚修明只是尝了一个车厘子,便道:“不知太后娘娘您找我有何事?臣恐陛下等得着急……”
太后摆摆手,楚修明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听闻楚少将和皇后娘娘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现如今,皇后如了冷宫,楚少将怕是念及旧日情分,心中也难免焦虑吧。”
楚修明轻轻一笑,只是眸底冰冷了几分。
“也不算是一起长大,臣生养在楚家,皇后娘娘生养在丁家,虽说我们有些表亲关系,却也只是每逢佳节见上一两面而已。”
的确,他与丁清婉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有多少联系。
其实他们都在陪老爷子手底下训练,习武锻炼,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皇帝知道情有可原,是清婉告诉他的。
可这个太后……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似乎有些明白,上次见到皇帝时,他所说的那番话为何意。
“楚少将,你是个聪明人。”太后捻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神色莫辨,“这后宫啊,没有了皇后,我拿捏着主权,送一个人出宫,那还不简单?”
楚修明眸光微微闪烁,躬身作揖,“娘娘,恐怕陛下不会那么轻松放人。”
“陛下虽是一国之君,但这后宫做主的,是我。”太后声音冷冽了几分,极具威严。
楚修明微垂眼帘,“那太后您希望我做些什么?”
“昨日,你与皇帝在酒楼见面了?”
“是。”
太后连他们秘密见面的事情也知道?
她……是不是早就将皇帝的言行举止掌握在手中?
“你们,说了什么?”
楚修明道:“臣与陛下偶遇,聊了些家常,陛下似乎对我入京一事很吃惊,可臣早在几日前已经呈上了折子……”
太后轻笑着摇摇头,“这储儿啊,对过是总是这么不上心,倒是对他那个叔叔忌惮的很。”
楚修明成功转移话题,又聊了几句,他便提出离开。
临走前,太后道:“今日之事,你且想想,我能救你相救之人,而你,只需要行事之前先向我汇报即可。”
这意思是……要他成为太后的人?
御书房。
丁清婉正面如死灰看着被打包送来的樊储,简直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此时的形象。
“陛下……”她咬牙切齿的,“将臣妾这等花容月貌搞成这个样子,臣妾怎不知您往日这般邋遢。”
樊储随手将吃完的果核扔在一边。
“女人打扮起来太麻烦,一个时辰坐在镜子前不能动弹,朕受不了。”
丁清婉嘴角一扬,“陛下着身子,臣妾倒是用着舒服,除了早晨上朝,还有……如厕。”
这两个字,成功令樊储破功。
他表情一僵,“你……”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