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贺北庭是未来姑爷,忍冬被吓到了。
“可是,婢子怎么从没听姑娘提起过?婢子见识浅,姑娘可莫要哄骗婢子。”
周司宁嘴角一抽,她要怎么告诉忍冬其实她从前并不记得这回事,是宫宴落了水多了一世的记忆后才知道的啊。
“咳,你见谁家姑娘成天把自己的未婚夫婿挂在嘴上的?再说了你家姑娘从前在旧都,说话做事那都得小心再小心,哪里能随便提起。”
也是。
忍冬深以为然的点头,可随即却又道:“那咱们回京已数月,贺世子却一次都没登门。还有今天在贺家时,那贺世子待姑娘的态度也……”
周司宁垂着眼默然无语,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才说道:“所以啊,青山不就我,那就你家姑娘我向青山去喽……”
忍冬:……
自家姑娘亲自找上门这也行?
叩!叩!
窗扇上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敲击声。
“谁?”忍冬快步挡在了周司宁身前,一脸的紧张。
“哦,不用紧张,是贺北庭。”周司宁安抚的拍了拍忍冬的手臂,然后就要起身开窗。
忍冬拉着周司宁,无声的摇着头,不让周司宁上前开窗。
却在这时窗外的人出声了,“嗯,是我。”
清楚的听到了贺北庭的声音,忍冬才上前将窗开了条缝隙,真切的瞧见了立在窗外的人后才转身退开,让出了窗前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来的?”周司宁走到窗边,眉眼弯弯的笑望着贺北庭,“我的芝麻糖呢?”
忍冬无声的向后挪了几步然后转身退到屋外守了。
贺北庭抬眼看向周司宁,那眼神生生在说,你不是感觉灵吗?
周司宁莫明的读懂了,瘪着嘴说道:“心情不好,感觉有些不灵。你是刚来,还是有一会儿了?”
“有一会儿了。”
周司宁眼角不自禁的跳了一下,那岂不是她同忍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我同忍冬说的话你……听了多少?”
贺北庭咳了一声道:“我身边的临风,品性不错,武功也好。”
周司宁愕然的瞪圆了眼,竟是……从头听到了尾。她竟不知道贺北庭还有听墙角的喜好,接着便耷拉着眼皮垮了小脸。
见周司宁一脸被人瞧了热闹很不开心的样子,贺北庭的眼底不由蕴了一抹笑意,然后说道:“白日里你让婢女去问的那话是怎么一个意思。”
“哦,听说你要除族而去孤身离京,所以就同你确认一下真假啊。原本今日过府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可是又被你气忘了。”
瞧着周司宁一副要抬手关窗的架式,贺北庭赶紧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今年的生辰礼。”
“哦。”周司宁浅浅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又抬起了头,两眼放光的望着贺北庭,“生辰礼?今年的?那从前那些年……”
“嗯,我刚算了下,其余九年的礼物在哪里?”
贺北庭没想到周司宁这么会抓重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一下就怔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僵硬的吐出了两个字儿,“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明明每年都有给我准备礼物。”
“我什么时候说过?”
“呃……”
前世的时候,贺北庭说自她四岁后,他每年为她备的礼物都收进了他房间的暗格,生辰礼、年节礼,一年一年累积下来竟占了满满一格。当时她听着这话,看着他那一脸的遗憾,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心疼他独自一人承受了那么多。
可这些周司宁不能说,便抿着唇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只莹润通透的碧玉手镯,周司宁很喜欢,直接取出套在了手腕上,然后冲着贺北庭晃了晃。
“好看吗?”
“今年的年节礼,我想要一根碧玉簪,明年的笄礼上正好合用。”
贺北庭:……
簪是能随便送的?不过……笄礼用夫家送的簪有结发成髻白首不离的寓意,她是这意思吧?
贺北庭没应声也没拒绝,只目光幽深的望着周司宁。
周司宁笑道:“贺北庭,说定了哦,你可别让我明年的笄礼没簪用哦。”
贺北庭有些好笑的睨了周司宁一眼,堂堂帝师府嫡小姐的笄礼会缺簪子?
这话若是让周司宁听到,她定会果断的答一句,缺,缺你贺北庭送的簪子。
忍冬再进来时,贺北庭已经走了,周司宁坐在桌边,双手托腮盯着桌上多出来的一个油纸包……发呆。
忍冬满腹狐疑的上前,看见油纸包里的东西时先是一怔,当她取了一粒放进嘴里后也呆住了。
芙蓉坊的芝麻糖。
或者说是贺家自制的芝麻糖。
“姑娘,这……”
忍冬原本是来提醒自家姑娘,时间不早了,该入内歇息了。可当她看到油纸包里的芝麻糖后,思绪就跑偏了……
“嗯,以后再想吃芝麻糖可以不用辛苦的去守芙蓉坊了。”周司宁看着那包芝麻糖,笑得见牙不见眼。
“姑娘的意思是……这是贺家自制?”
周司宁弯着唇角说道:“管它是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