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沈落眼睛忽的一亮,随之坐直了身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湖面上的一艘画舫,石青色的画舫勾勒着水波样的花纹,初此之外没有过多的色彩,在众多颜色鲜艳的画舫中,显得别树一帜。
沈翊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了那艘画舫外站的人时,唇角笑意淡了下去,与沈落相视一眼,皆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沈凝微笑着问道:“大哥,大姐姐莫不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沈落侧了侧身子,手指随意往下一指,“长陵王府的画舫,算不算有趣。”
沈凝微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是很快便被她掩了下去,轻笑一声,“槐夏办事果然利落,这么快就将王爷请来了。”
另一边,沈盈雪一听这话,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凑到窗边往下看去,入目的是石青色的画舫,但是画舫外面站着的不是长陵王本人,而是另一位面容冷峻的青年。
沈盈雪半天没认出这名青年,脱口而出,“这……这根本就不是长陵王。”
沈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这个四妹不是一般的智障。
“我可没说站在这画舫外的就是长陵王本人,甚至都没说过长陵王就在这画舫上,四妹妹,你是不是想当然了。”
沈盈雪气得脸发青,咬牙道:“那你是从哪里看去这是长陵王府的画舫。”
沈落睨了她一眼,懒洋洋道:“四妹妹每天有时间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多补习一下,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无知。”
“你……”
这时,沈凝微也走了过来,看了眼那艘画舫,轻声笑道:“难怪大姐姐一眼就看出这是长陵王府的画舫,燕少将远近闻名,知道的人确实不少。”
燕陌大部分时间都在南疆,京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号人物,但是见过本人的却没多少,沈落意味深长的道:“三妹妹说得是。”
沈凝微这一开口,沈盈雪却就显得尴尬了,要说燕陌,下聘之日,燕陌可是代表长陵王府到过言诚侯府,只不过那个时候,沈盈雪因为缘生寺的事,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思过。
以至于长陵王府里来的几位地位超然的人物,她是一个也没见过。
画舫在湖面游荡了一会,靠近一品楼停了下来,不多久,夜谨宸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随之出来的是红衣张扬的夜言风。
似乎是察觉到了上方的目光,夜言风抬了抬眼睛,望了过去,只是那仿若刺骨的目光称不上好意,不屑讥讽夹杂在一起。
看着出现的两人,沈落了然的收回目光,沈凝微也坐了回去,只有沈盈雪还站在窗边,一双眼睛都快飞出去了,直到下方看不到人影,才走到沈老夫人的身边坐下,眼中饱含期待。
蒋氏简直没眼看了,嘀咕道:“果真是小妾生养的女儿,真不知羞耻。”
沈盈雪一副小女儿娇态,小声道:“祖母,王爷已经到一品楼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去迎一下。”
沈落瞥了她一眼,捻了一小块点心放到嘴里,吃得比什么时候都要津津有味。
看着自家妹妹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在看看沈盈雪那副恨嫁的样子,沈翊只觉得额角青筋直抽,很想提醒两句,但是对上对方那双不屑一顾的眸子,只得作罢。
沈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道:“阿翊,你去迎一下王爷吧。”
沈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道:“我去去就来。”看着沈翊的背影消失在厢房外,沈落笑着勾了勾唇角,她这位大哥也很喜欢玩文字游戏呢。
沈翊这一去,便去了一刻钟还没见到人回来,沈落这边吃得愉快,另一边,沈老夫人和沈盈雪两人却不快了。
继续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沈盈雪对着沈老夫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老夫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便见她理了理发丝,双手交叠放在腰间走出了厢房。
蒋氏轻哼一声,“四丫头倒是一个妙人。”
沈老夫人语气略重,“二媳妇。”
蒋氏闭了嘴,但是脸上的不屑却丝毫不掩饰,这若是她二房的女儿,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早就被她送到尼姑庵去了。
“啊——”
过去了没长时间,隔壁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声,紧跟着一阵撞击声响起的是一声更高的惨叫。
“啊——”
只不过这声音不是从三楼发出的,更像是从湖面传来的。
“不好,死人了!成王世子被砸了!”
湖面上零星游玩的画舫上惊呼声,慌乱声,气急败坏的吼声连成一片。
“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从一品楼跌了下来。”
“管她谁家的小姐,她掉下来把成王世子砸了,后头还有好日子过了不成。”
“这位小姐选的还真是好地方,正好砸在了成王世子的画舫上,还把人给砸晕了。”
“大家都别吵了,看这位小姐吐了这么多血,成王世子也不知是不是昏了过去,可别真的闹出人命了。”
“叫大夫!叫大夫!赶快叫大夫!”有人大声吼道。
“出什么事了?”
底下这么大的动静,在场的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