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上京最热闹的,莫过于淮德长公主养面首一事,这条流言是从祭祖仪式的第二天传出来的。如今过去了快半个月,流言不仅没被压下去半分,甚至愈演愈烈。
最近两天传出的消息,更是一波压过一波,淮德长公主纵容着自己宠爱的面首强占民田,逼死百姓等等言论不计其数。
走在街上,只要提到淮德长公主,人人都得唾骂两句,说她堂堂一个公主,一大把年纪了却不知廉耻,跟秦楼楚馆的女子有什么两样,不,应该是更加不要脸。
这种消息传进长公主府,当下气得淮德长公主吐血昏迷,到现在还卧病在床。
朝堂之上,这几天同样不安生,几乎每天都重复着同样一件事,御史台联名上书金銮殿,请求皇上罢黜淮德长公主,贬为庶民。
因着这件糟心事,皇上心烦不已,但是却一直没遂百官的意罢黜淮德长公主,而是下了一道旨意,让淮德长公主上普迦寺为天圣百姓祈福,未得允许,不得下山。
文武百官即使不满,但是旨意已下,也不敢步步紧逼。若是惹得龙颜大怒,其后果也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才刚刚能够下床行走的淮德长公主,乍然收到这道旨意,当下又气得昏了过去。府内的众人虽然忧心长公主的身体,但是皇上的旨意却不能违背,只得擅自做主送昏迷的长公主上普迦寺。
相比起长公主府的水深火热,此时的柳氏母女俩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被剥夺诰命开始,这段时间,柳氏在侯府内的处境极其的艰难,即使二房蒋氏并没有趁机踩上两脚,但是言诚侯那避而不见,以及下人不如以前恭敬的态度,更是令她感到难堪。
为了能够让沈若娴尽快恢复太子妃的尊位,柳氏几乎每隔两天就暗中托人会向国师府送上拜帖,但是送出的每一封拜帖都如石沉大海般,了无音信。
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柳氏也不好继续厚着脸皮送拜帖到国师府,毕竟国师三十多还未成婚是众所周知的,一次两次下帖可以说是有事相求,若是次数多了,那可就变味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被禁足在府中。
如此情况下,柳氏只得忍受着难堪,到书房找到言诚侯,求他去见一面国师。
言诚侯虽然对柳氏现在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是沈若娴却是他寄予厚望的女儿,心中清楚或许只有国师能改变她的窘境,便答应了柳氏的哀求。
只可惜言诚侯还是高看了自己,即便是他亲自下帖,依旧没能见到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大人。
此时,推了言诚侯拜帖的国师大人,却在上京清幽雅致的茶楼厢房内,与言诚侯府的大小姐饮茶。
沈落淡然的目光从原笙的脸上划过,落在一旁神色淡然,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举一动矜贵优雅的俊美男子身上,邪笑一声,“咱们的皇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信任不疑的国师大人,竟然与长陵王殿下私交甚笃。”
原笙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前后两次见面,沈大小姐每次说话都带刺,你就这么讨厌在下吗。”沈落很是认真的点点头,“本姑娘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原笙感觉有些头痛,“沈大小姐,在下一不是神棍,同样也没装神弄鬼。”他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大小姐了。
“呵呵,谁知道呢。”
“……”
沈落单手支着额头,目光随之落在夜谨宸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位长陵王殿下不仅权势通天,就连相貌也是凤表龙姿,从容的举止矜贵优雅,绝对是无数千金的春闺梦里人,即使是沈落本人看得,也觉得十分的养眼,就是给人的感觉太…危险了。
“长陵王殿下,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您,我不仅容貌令人诟病,就连性情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沈落坐直了身体,悠悠道:“你为何要娶我这样一个女子为妻呢。不要跟本姑娘扯扯什么圣命不可违的理由。”
夜谨宸转动着茶杯的手忽的一顿,下意识的看了沈落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吐出几个字,“无它,只觉得沈大小姐很适合长陵王妃这个位子。”
沈落额角青筋一跳,差点被夜谨宸这个奇怪的理由气笑了,什么叫做很适合,他这是拿她当挡箭牌吧,免得皇上塞个奸细王妃给他。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沈落,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很是狰狞的笑容,“长陵王殿下这么有信心,就不怕本姑娘给你搞破坏,拆你的台。”
“沈大小姐,偶尔逞口舌之争没什么,但若没那个实力,那便是愚蠢,是自讨苦吃。”夜谨宸似乎没听到沈落话语中的威胁,慢悠悠的晃动着精致的茶杯。
沈落一噎,他这话什么意思?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沈落,冷冷的盯着夜谨宸俊美的脸颊,讥诮的勾了下唇角,“王爷的意思是我不敢,还是做不到。”
夜谨宸忽的靠近了两分,盯着她的眼睛,语调缓慢如秋风萧瑟,带着几分透骨的凉意,“看沈大小姐这副样子,似乎很想跟本王打一架。”
沈落双眼微微一眯,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一直以来她确实想找个机会与夜谨宸交手,试试他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