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众人齐齐喊了一声,不约而同的跪下求情。
先锋小将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更没想到的是谭月祯竟然要以军令仗责自己一百军棍,这在他看来简直荒谬至极,同时也更加气恼,不管不顾的直接撑着地面翻身站了起来,凶狠的瞪向他。
「谭月祯,你丫几个意思,说不过老子就要用军令压人!」小将气坏了,直接口不择言大呼其名讳,然后又咬牙切齿的继续道,「本小将说错了什么,不就是让你派几个人给我去前头探探那个劳什贤安王的深浅,说白了让你同意是给你小子面子,搁这儿耍什么主帅威风,你丫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混出来的,你一个没打过仗的知道什么……」
这人也是气疯了,一张口就是埋怨,直接将这些天憋在心里头的话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更是直指他的命令不对,这会子就该乘胜追击,一举攻进忻州城打他个措手不及,指不定领着三万精兵一过去就能把那什么飞云骑杀个片甲不留,到时候活捉了殷离岂不妙哉。
诸如此类的云云之语在这个小将嘴巴一张一合中说了出来。
众人更是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惊悚再到最后的麻木,任由这人说了个痛快。
谭月祯就这样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听着这个人大放厥词,听到最后见他开始大骂自己是蠢货,不懂兵法,实在是听不下去才再次开口喊人:「把他嘴给本大人堵上,一百军棍一下都不能少。」
「大人,徐小将年轻气盛,还望大人饶了他这一回。」
「是啊,大人,徐小将这此领兵大大小小得了不少战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百军棍实在是太多了。」
「一百军棍是要死人的,大人。」
其他人见真有人进来执行命令连忙跪了下来求情。
然而,谭月祯仍旧冷漠的看着众人冷嗤一声:「各位倒是关系很好啊,那方才这姓徐的在那儿大放厥词的时候各位怎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此话一出,众人压低了脑袋。
谭月祯冷喝一声:「还是说几位觉得他说的也没有错,本大人不适合做这个主帅?」
「末将不敢!」
「不敢!」
「到底是不敢还是心有怨恨!」谭月祯再次喝道。
可惜没有一个人敢回话。
谭月祯早就料到自己和这些兵痞子会有这么一遭,所以就算是生气也没有盛怒,反倒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既视感,渐渐的也就平复了情绪。
「行了,都起来了吧!」
见着几人都起了之后,谭月祯像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轻叹一声缓缓道:「本大人知晓此次由我为主帅各位都不太服气,毕竟那小子有句话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是头一回上战场,前几次的战事也多亏了各位才能大获全胜,不过本大人也不是对兵法一无所知,所以还请各位相信本大人一回。」
「大人……」
有人想要接话,谭月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让其闭了嘴,然后继续道:「本大人知晓这事要是一意孤行,几位将军的心里一定会不服气,既如此我便遂了你们的愿,林源!」
「本大人派三百精兵给你,让你前去打探消息。」
林源一怔,猛然抬头看向谭月祯,眼底除了惊愕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三百人!
能做什么?
谭月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其意思,轻嗤一声便道:「本大人可没有让你上赶子去找死,想来没一会儿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应该会回来,到时候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的,还有给你人手也是去打探消息,你是要在城外打探也好,在城内打探也好,总之明日寅时前得回来,可听明白了?」
林源再次一怔,但是这次却从谭月祯的话中听出了一抹决绝,不知为何他心下微微一震,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谭月祯不再看他,将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缓缓道:「可还有人想要去试试殷离的深浅?」
这下没人说话了。
谭月祯淡然的收回目光,直接转身回到太师椅上,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
一行人出了主帐之后各个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接连拍了拍林源的肩膀以示安抚,而不远处正是先锋小将在受军棍处罚的场景,血肉模糊的看着让人心惊不已。
林源惴惴不安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感觉还没坐下多久就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下意识的起身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是打探消息的情报小队回来了。
他抿了抿唇,想了想,到底还是跑了过去。
谭月祯见他不请自来也不怪罪,示意他坐下后便让情报小队的队长说话。
「启禀大人,我等是在忻州城外打探了一番,发现早在三日前忻州城容纳了不少逃难的百姓,今日过去外头百姓也有,但似乎并不让进城了,不仅如此守城门的应该不是普通的士兵,而且城楼上也有专门哨兵守着,想来忻州城已经做了不少准备。」
谭月祯微微挑眉轻笑道:「早就料到了,从发兵距今已有八日,消息就算是再慢,忻州城也应该收到了,知晓我们一路破竹之势就不可能一点都不准备,可还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