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时节,越发寒冷,原本还觉得圣山不似外头那般,也能扛得住,谁知一场西北风骤然降温将人硬生生在深夜里冻醒,穆婉宁身子较于其他人虚弱的紧,自然是第一时间醒来,拢了拢身上新打来的皮草,侧眸看了一眼身侧之人,见还在酣睡中便不想打扰,打算从脚底下挪出去,没曾想刚动了一下,上官若瞬间就睁开眼,防备十足。
“若若,是我。”穆婉宁连忙出声。
上官若敛去眼底的防备,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半趴着的穆婉宁,微微皱眉刚想问她做什么就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后背脊蹿了上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顿了顿又发现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外头竟亮起了火光。
“看来大伙儿都冷的不行了。”上官若淡淡的开口。
然后看向穆婉宁那单薄的身子,想也不想就把盖在身上的皮草给她披上,自己穿着初冬时节的衣裳钻出帐篷,一眼就瞧见了在火堆旁的一群人。
“上官姑娘穿的这般单薄不冷吗?”聂涪正坐在火堆面前烤着,身上披的是昨儿新猎来的狼皮,隐约中还能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不过在忍受和冻死二者之间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
上官若淡然的走到火堆边上,寻了个位置盘腿坐下,直接伸出手烘烤,眼皮抬也不抬的就开口:“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聂涪一顿,很快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眼底敛下一抹黯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扔了一根小树枝进火堆,淡淡道:“这几日十一组的人全部被分配出去,为的是探路也是为了寻五毒草,可惜别说什么五毒草了,连五毒都不曾瞧见过,也不知道那些毒物是不是也怕冷所以不敢出来了。”
说到此处聂涪不由的想起第一日探路时那些古怪的毒蛇,要不是已经赶路赶了几十里路,他还真想回去找一找,指不定还能有点戏。
上官若听闻此话并不意外,毕竟要是真的找到五毒草他们也不可能藏着掖着,只是如今听到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连根草药都没有找到,心底不由的露出一抹鄙夷,甚至有些想骂上一句“废物”。
不过她到底还是没有骂出口,只是淡然的将烘烤过的手收回,侧眸看向他平静的说道:“五毒草确实是和五毒相伴相生,但别忘了五毒所生存的地方相对而言是潮湿之地,即使那些牲畜会冬眠又如何,难不成这么大的圣山会没有潮湿的地方?”
这话说的讽刺,但是聂涪很快就明白她里的意思。
圣山常年不见阳光,说起来整个山都算是潮湿之所,也就是说四周都有可能是毒物栖息之所。
思及此聂涪眼眸微微一亮,诧异的看向上官若。
“明日我们往西边走。”
上官若淡然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起身离开,压根就不管聂涪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次日一早,婴儿巴掌大的雪花簌簌而下,帐篷周边的落脚地都结了冰。
上官若在穆婉宁的再三坚持下还是在外面套上了厚实挡风的皮草,但是再厚实的皮草也这挡不住脸。
所以她一出来的时候风一吹小脸瞬间就冻得通红不已,而且因着是冬日里的寒风,一吹简直就跟有刀子在脸上剐蹭一样,疼的不见血却让人忍不住倒吸冷气。
“若若姐。”小五一早就起来烧了热水,瞧见上官若出来了便立刻将灌好热水的水囊递了过去:“这天是越发的冷了,您拿着水囊捂捂手也好。”
上官若没有辜负他的好意,接过水囊,小手立马就暖和了许多,朝着他温柔的笑了笑道了谢。
没一会儿穆婉宁也从帐篷出来了,上官若二话不说就将水囊递了过去,然后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眼底划过一抹心疼,皱了皱眉头说道:“回头我再看看有没有狍子或者是狼可以猎一下,再怎么样给你弄个皮手套也是好的。”
穆婉宁捂着水囊袋,听着上官若的话莞尔一笑,直言道:“哪里就这么弱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真的。”
上官若认同的点点头:“确实是该尽早离开。”
一行人都起身之后便将帐篷什么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小五作为上官若收的下属自然将她和穆婉宁的东西全部背在身上。
之前还没这么冷的时候只有两个小包袱,后来猎了不少皮子也弄了不少肉干,所以这会子他身上就背着一个用狼皮做的简易包袱,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倒是有些笨重。
上官若往他那边瞅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走上前便道:“若背不动就直说,我也不是不能搭把手。”
小五一听哪里敢应这话,连忙拽了拽肩膀上的带子,故作轻松的笑道:“看着东西挺多,其实也就那两顶帐篷太大了些,不算什么。”
见他样子着实不算勉强,上官若便也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叮嘱他要是真受不住一定要说,免得到时候累了耽搁大家的进度。
小五脸色一僵,连连应声:“若若姐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上官若见状便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追上前头的穆婉宁,想着还是得看着她一些,要是离得太远万一发生什么事来不及救可就麻烦了。
“呵,真是死鸭子嘴硬,一顶帐篷有多重大伙儿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