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担心穆婉宁的情况,上官若几乎是不要命般的赶路。
但从京都回到忻州到底还是路途遥远,再加上寒冬腊月之际即将来临,所以速度还是慢了许多。
今早上官若又进了一个小城,从马背上下来之后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此刻变得迷离起来,长长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看起来好不美丽。
幸亏此刻天刚蒙蒙亮,街上行人也不多并未有过多的人注意过来。
上官若倍感疲劳的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将马扔给店小二伺候,自己便进了大堂找到掌柜的要了一间客房便准备歇息。
然而,当她刚躺下的时候莫名察觉到有一股陌生的气息离自己很近,一瞬间瞌睡都消失了,猛然坐起身,下意识的握紧身边的长鞭,眸光也变得锐利的许多,轻轻的登上软布鞋,扯过一旁的外衫套上,刚站起身就听到一个轻微的动静。
“谁!”
上官若厉呵出声的同时立马绕出屏风却发现原本紧闭的窗户现在竟是敞开的状态,而窗户更是轻轻晃动起来。
见状她立马就跑到窗边,低头一看就看到原本还算是清冷的小镇,此刻竟也热闹起来,不少小摊贩正在叫卖,路上行人也多了很多,但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可是上官若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该死的!”
上官若低骂了一句,气愤的将窗户猛地关上,正准备回床榻上的时候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瓷器放在窗沿上方,紧接着又走到紧闭的房门处,直接将内饰桌子搬过去堵着。
布置完一切,上官若检查的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伸了个懒腰,放心的回到床榻上进入睡眠。
与此同时,在离上官若所住客栈不远的一间破败院子里出现了一众人,而且气氛并不平和。
“去哪儿了?”
“老……老大,属下只是去探了探路。”跪在地上的瘦弱少年身子微微颤抖,垂着脑袋,声若蚊呐般的回答。
“你潜进她房间里,还被发现了。”】、
淡淡的声音从坐在罗汉床上的青年口中缓缓流出,明明语气也是正常,但是却让跪着的人感觉到了窒息,身子不由的再次抖了抖,原本就低着的脑袋压得更低,看起来恨不得直接埋进地面上的缝隙中似的。
“老大,属下知错了。”少年声音颤抖的回答。
青年依旧是面无表情,直接从旁边矮桌上扔了一枚玄铁制的牌子到他面前,冷声开口:“规矩,你是知道的。”
在看到牌子的时候,少年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犹如被冻僵了一般,几息之后,血流才再次流动,紧接着便感受到心脏猛然跳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下场,所以这一刻少年原先害怕的情绪竟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极致的愤怒。
只见他猛然抬起头,原本混浊的双目里带着熊熊火光瞪着坐在上首的男人,气急败坏的开口:“老大,属下不明白,这都多少天了咱们除了跟着她赶路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计划,这样下去主子那边根本就没有办法交代,更别提昨儿主子还特地派人来询问进度……”他明明是为了大家好,就算是没有完成任务也不至于要用到牌。
他不甘心,他不服!
青年似乎并不意外少年突然的转变,甚至在看到他眼底没有恐惧之后还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角,但下一秒却见他忽然出现在少年面前,半蹲着,一只手掐着少年纤细的脖颈,微微用力,眼瞧着白皙,消瘦的脸旁渐渐变红又变白才大发慈悲的开口。
“擅自行动,该罚,忤逆尊上,该杀,秦悦,你不守规矩!”
青年缓缓启唇,单薄的唇瓣一张一合,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一如他的脸色一样淡然,死气,可说出的话却宛如阎王审判一般让原本鼓起勇气的少年顿时卸了气力就连挣扎都不敢了。
然而,青年显然没有想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见着少年即将断气,倏地松开手。
少年趁此机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人更是从一开始笔直的跪着变成摔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却只能撑着地面,但是在场的人都看见他浑身都在发抖,害怕的发抖。
“呵,既然害怕还有胆子私自行动,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老,老大,属下再也不敢了。”少年沙哑的做出保证。
可惜青年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种轻飘飘的承诺。
“规矩,你懂得!”
“老大,秦悦到底还是年纪小,做事冲动,给个机会吧。”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一个活像是弥勒佛般的汉子再也忍不住上前求情道。
青年闻言,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冷冷开口:“你也要不守规矩?”
“老大!”汉子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身边站立的同伴连忙拽了拽他的袖子。
秦悦见状,心底更是难受的紧,咬了咬牙,猛地抓起地上的牌,侧过头开口道:“胖哥,用不着你求情。”
话落,只听见噗嗤一声,惨叫声划破天际,原本还算是干净的地面洒了不少的血,而在恶心的鲜血中央莫名出现了一根洁白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