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皇宫内苑,御花园一处空旷的地方,祁景毅身着一套玄色的劲装板着小脸手拿长鞭不断的挥动,而不远处的假山上上官若斜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果子一边啃着一边时不时的往祁景毅的方向看去。
“啧啧,都练了七八天,这力道怎么还是软绵绵的?”上官若嫌弃的嘟囔道,顺势摘过一旁树枝上的叶片,眼眸一眯,手腕微动。
噗!
叶片破空的声音骤然响起,祁景毅一时不差袖子直接被划破,就是手腕也被划出一条小小的痕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鞭子瞬间落在地上。
他猛然抬头看向假山,望着上官若笑似非笑的容颜,心头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上官,你这是何意?”
虽说祁景毅是真的很生气,但因着身份的缘故到底还是有些忍耐,死死的抿着唇,皱着小眉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上官若见状早已见惯不惯,直白道:“之前听曹阁老说你小子虽不比你之前那几个哥哥倒也还算是上进,教导的东西大抵说了三四遍也就懂了,可你这套鞭法都学了多少天了,别说是像模像样了,简直比三岁小孩都不如,怎么着,当个皇帝,锦衣玉食,被人伺候惯了,连拿鞭子的力都没有了吗?”
这番话可谓毫不客气,落在祁景毅的耳中更是让他倍感侮辱,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想要喊人收拾她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咽下心口的怒火。
“今日起朕会多抽出一些时间来习武,还望上官不吝赐教。”
“呵,小皇帝,你有时间练习,我可没时间陪你耗着,当初你我说好了,半个月,那就半个月,到时候你能从我这儿学到多少那就是你的本事了,不过你要是敢欺瞒我,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上官若漫不经心的提醒道。
祁景毅紧了紧袖子下的拳头,蓦地感受到一疼,低头才发现手腕处的痕迹竟已经流出鲜红的血,看起来极为刺眼。
上官若自然也察觉到这一点,冷嗤一声:“行了,娇生惯养的小皇帝还是赶紧叫太医给你包扎吧,要不然晚些时候曹阁老见着了定是得指着我又说教一顿,这要是平日里我听听也就过去了,但是今儿我心情可不好,指不定那老头一说我就会忍不住把他的脑袋给扭了。”
语毕,上官若也不去看祁景毅的脸色直接飞身离开,三下五除二就看不到身影。
祁景毅愣愣的看着上官若离开的方向,紧接着小脸就皱成一团,低头看着还在沁血的手腕,到底没忍住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憋屈握了握拳头,瞪了一眼打算上前的宫人们。
“都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去把太医叫来,还有这事谁也不准告诉曹阁老。”
在经过曹阁老数月教导之后,现在的祁景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时时刻刻想要粘着殷离,事事询问旁人的小皇帝了。
虽然他依旧年少,但是身上的气势却已经不弱了。
这些后进宫的宫人更是被好好敲打过,所以几乎都是以祁景毅为主。
如今听到自家主子这般吩咐,就算是再担心也不得不应声:“是,陛下。”
祁景毅满意的扫过众人,再看了一眼地上的鞭子,犹豫过后到底还是自己捡了起来,紧紧的握着,这才带着火气朝着寝殿方向走去。而另一边上官若从宫中离开之后就直奔客栈,刚用过午膳准备歇息的时候就被人喊住。
“掌柜的?”
“姑娘,先前驿站的人来了说是有一封急信要给您,因着您之前不在,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的收下了,现在转交给您。”
上官若看着掌柜的拿出信件递给自己的时候还有几分诧异,直到看到信封外熟悉的字迹微微一顿,没有停顿的就接过手道了一声谢又扔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当做谢礼,这才直接上楼。
回到房间,上官若便坐在罗汉床上,将信件放置在矮桌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
“婉宁!”
这小没良心的妮子怎地又写信过来?
莫不是又在给殷离那家伙当说客?
思及此,上官若真的是一点想要看信的想法都没有了,甚至隐约还有几分抗拒。
可皱起眉头又看着信封上的火漆出神,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上了火漆的信大抵除了写信人就不知道里头的内容,就算是有人想要偷看也没用,因为每个火漆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被偷看了那一定会被发现。
也就是说这封信除了穆婉宁根本就不知道里头写的什么,上官若不免就有些好奇了。
尤其她想到了穆婉宁那副破败的身子,之前离开的时候就不太好,如今过了这么久估计也不会好的哪里去吧?
上官若犹犹豫豫的到底还是将信件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揭开,从里面取出叠好的信纸。
透过信纸她都可以看到熟悉无比的字迹,但是她还是有些迟疑,直到不知不觉将信件展开才下定决心去看内容。
然而,当她将信件里的内容看清楚之后,整个人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信纸也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
一如上官若所猜测的一般,信里的内容确实还是劝她回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