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愣怔的看着眼前之人,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回答,索性倔强的抿着唇一言不发。
谭月祯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纠结,轻嗤一声,不轻不重的将手甩开,语气淡然:“若儿,你是了解我的。”
话音落下,上官若身子明显一滞,再次抿了抿唇,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深呼吸几次过后才看着他说道:“祯哥哥,你也是了解我的,对吗?”
这一次,上官若没有故意讨好,而是恢复正常神色看着他,眼底甚至还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暴戾。
谭月祯眯了眯眸子,忽地冷下声音:“若儿这是在威胁我?”
“若儿不敢,但是祯哥哥应该明白,我从来都是个有仇必要,有恩必答的人。”
谭月祯盯着她看了许久,发现其眼眸里夹杂着复杂神色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抬手摩挲上她的脸颊。
“若儿,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好心,要知道你到底还是东维国的人。”
谭月祯委婉的提醒她的身份。
上官若却失然一笑回答道:“祯哥哥不提,若儿差点都忘记了,我是个被国家抛弃的人呢!”
闻言,谭月祯手中的动作莫名一顿,旋即便笑出了声……
上官若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不过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直到他笑够了,停下了才再次看向他:“祯哥哥要是笑够了,可以带若儿去见见恩人了吗?”
她故意重重的将“恩人”二字咬的重一些,像是表明立场一样的态度,着实是取悦了谭月祯,所以这一次她轻而易举得到了某人的同意。
“当然!”
谭月祯倒也算得上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在答应上官若之后便立刻着手安排见面事宜。
“上官小姐,谭大人让奴才带您去见一个人。”
次日一早,上官若刚用完早膳就看见面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上官若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人,回想起曾经在谭月祯身边见过这才放下防备之心,不过却还是拧着眉问道:“不知道带我去见的是谁?”
“谭大人说是上官小姐的恩人!”
此话一出,上官若心头一震,猛然想起前几日和谭月祯之间的对话,眼眸不由的一亮,不过旋即就恢复寻常神色,露出得体的笑容。
“是么,那可真是要多谢祯哥哥了。”
“上官小姐言重了,若是现下无事,奴才便带您过去。”
“有劳。”
上官若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的跟在这个人身后。
早些年上官若也是来过谭府,对这里的设施也算是了解,可这次回来之后因为察觉到四周都设有暗卫,所以平日里她倒也算是乖巧并未到处乱走。
然而,这一次她跟着眼前之人走了许久之后发现谭府早已和她原来所待的地方不一样了。
上官若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场景,一边警惕着眼前带路的人,心底不停的在打鼓。直到带路的人将她带到了一个幽深的长廊面前。
“上官小姐,奴才就带您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就由您自行前往。”
上官若浑身一震,看着眼前这个还算恭敬的下人指着一条长到根本看不见尽头的遂道十分怀疑。
“你让我自行进去?”
“这是大人的吩咐,而且大人就在里头等您。”
上官若心里头仍旧藏有狐疑,但如今这条路摆在自己面前,要是不去回头还不知道谭月祯会怎么想。
思及此,上官若稳了稳心神再次同带路的人道了谢之后便毅然决然的踏进那条不知前路在何方的遂道之中。
在她踏入的那一瞬间,身后的门就莫名的关上了。
上官若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回过头就已经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不过很快原本黑暗的遂道两侧莫名的就亮起了光亮,很昏暗,但也足以照亮脚下的路。
而在两侧亮起光亮的那一刻,上官若也将目光落在这个长长的遂道之上,目光扫过两侧的墙壁,下意识的轻抚上去,触碰到一些柔软的青苔和水珠眸光微微一亮,唇角也不由的勾起。
“这里是通往地牢的路?”
上官若低声呢喃出口,脑海中也立刻记起曾经在地牢里的时光。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应该是国师府邸里的地牢怎地会变成谭府府邸的地牢?
“看来这几年东维国的变化确实是大。”
上官若心中如是想着,眸光暗了暗,思索着要不要想法子打探一下东维国朝政上的事情。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行……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前面不远处传来的动静。
上官若心底微微有些不安,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加快速度,却不曾想看到的令她心碎的一幕。
她蓦地瞪大眼眸,像是失声般的微微张开檀口,眼眶瞬间红了,一行清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刘贺会是什么样子。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只见刘贺一身血衣呈大字的被绑在一个圆盘木架子上,琵琶骨被龙爪刺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