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抿唇,露出绮丽的笑容,“婉宁,你可曾想过,你爹是武安侯,如日中天时,又斡旋在慎王和太子两方势力当中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此话一出,穆婉宁瞬间醍醐灌顶。
她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而且据她猜测,**不离十。
他们举家搬迁去忻州,朝中与自己爹爹明面上不对付的只剩下齐国公了。
距离上次见齐国公夫人,是穆婉柔还没死且腹中有祁景川孩子那会儿。
当时她言辞狠厉的拒绝了齐国公夫人大逆不道混淆皇室血脉的提议,想必齐国公夫人记恨上她,一直在等机会。
穆婉宁冷笑,齐国公一家当真觉得他们能在乱世之中能长长久久安稳无虞吗?
兔死狗烹的事情还少?
她突然替殷离感到不值,敌国破,谋臣亡,如今,敌国尚未破,谋臣就要被赶尽杀绝。
见穆婉宁脸上神色不怎么好看,上官若调侃道:“我只是猜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殷离虽然参与了皇权争斗,可他也没要皇位,只是让诚帝付出了代价,祁景毅继位时,朝中大臣皆无异议,恐怕都想架空祁景毅,而殷离辅佐祁景毅,并不打算夺权,加之他势力雄厚,成为眼中钉正常,可他们欺人太甚,我爹虽然卸甲归田,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穆婉宁低声说。
上官若耸耸肩,“婉宁倒是一如既往的大胆,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你直呼天子名讳,武安侯府一家恐怕该问斩了……”
话音甫落,上官若就运功,飞速的踹开了穆婉宁闺房的房门,从外面揪出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
此人穿着武安侯府家丁的衣服,却面生得很。
上官若手上把玩着银针,她声音似带着钩子,勾人摄魂。
“说,谁派你来的。”上官若把银针抵在了家丁的脖颈上,她笑容比方才更璀璨了些,“这银针有毒,带的毒是东维国国师特制的,真正能让你万蚁噬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好毒。”
说话间,上官若的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家丁的手腕上,不动声色的感受,此人并无内力。
要么此人功高盖世隐藏了内力,要么一届普通人。
也是,只有普通人在武安侯府当眼线,才不会被轻易的察觉。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说,这针可就会钻进你脖颈的血脉里,此毒很霸道,发作起来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上官若娇滴滴的笑着说最残忍最狠毒的话。
“我说!千万别杀我!”
这家丁也是个孬种。
被上官若那么一吓,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额间亦冷汗岑岑,脸色煞白,像是地狱走了一遭。
“说!”上官若不耐烦的催促。
“是个武功极高的蒙面男子找我的,给了我十个金叶子,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他把我送到了武安侯府,就撤离了,让我把近日武安侯府的状况写在纸条上通过书信传给他。”
“你来武安侯府多久了?”穆婉宁盛怒。
“七日……”
那苏乐清陪葬的那些黄金,恐怕也有暴露的风险。
一朝不慎满盘皆输。
“每日都传信还是?”穆婉宁的手用力的拳着,她想,她要是会武功的话,会忍不住一拳抡在这个人脸上!
“每两日一次。”
“都传了什么,告诉我。”“就穆夫人要给大小姐迁坟的事,还有……武安侯把值钱的古董埋在后院的事,以及辅国公绘制了线路图的事都传了。”
穆婉宁气血上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今日还传吗?”
“传。”
“什么时间,地点?”
“子时,武安侯府侧门。”
穆婉宁得到了答案,上官若就如一条毒蛇,想置这个冒充武安侯府家丁的人于死地。
那人吓得瞳孔瞪大,“你刚刚不是说……我要说出来就不杀我吗?”
上官若鄙夷道:“真的白活了这么多年,女子的话你也敢信?”
“这……”
眼看着那毒针朝着他脖颈刺去,那“家丁”吓得浑身颤抖,上官若却气定神闲的手腕一转,把针收起来藏好了。
她抬脚把那家丁踹出去两丈远,随后拍拍手,“这毒针这么珍贵,你配吗?”
而那家丁也仅仅是听到了上官若如此狂悖的话,接着就气血翻涌,暴毙而亡……
穆婉宁无暇顾及那家丁的尸体,她和上官若对视一眼,上官若率先道:“今夜子时,我去会会那人,跟踪一下,就知道幕后主使之人了。”
“好。”
“别胡思乱想,你应该庆幸,那些黄金的事儿,这个废物家丁不知道,不然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上官若捏了捏穆婉宁的鼻尖,“睡了那么久,我也陪了你那么久,饿了吧,陪我去吃点,熬到子时。”
穆婉宁僵在原地没动,她轻咳一声,“我就不陪你去吃了,我在武安侯府等你。”
“你还想不想重新规划去忻州的路线了?”
“想。”
“怎么这几日变蠢了!”上官若小声吐槽。
这话还是精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