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灰败,她精神恍惚的朝着姜之胤挥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救我。”
姜之胤提着断臂一步一步往林晚跟前走,血淋淋的手臂一看切口就知道是被人用利器一刀切断,伤口触目惊心。
因为姜之胤的到来,围绕在林晚身边的三人让开了一条道,姜之胤拖着虚弱无比的身子站到了林晚跟前。
林晚抬手就抓住了姜之胤满是鲜血的衣袖,“啊……”
“太后,拜你所赐,我残了。”姜之胤脸上带着笑,细看就会发现,那笑容悲凉、绝望,带着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恨意。
林晚眨眨眼,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她快看不清姜之胤的表情了。
下一瞬,她的脖子被姜之胤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给捏住了,捏着突出的锁骨,用力之大,似乎要把她锁骨生生给拽下来……
“疼!”
林晚叫嚣一声,身子不安分的扭动。
姜之胤冷笑,“太后,还不明白吗?我是来加入他们的,救你,我无能为力。”
什……什么?
林晚一张脸惨白,在大理寺昏暗的牢房内,仍然能看出她的脸白的近乎透明。
她像一条脱水的鱼,眼里被不甘心填满,她身体一颠一颠的笑着,边流口水边狼狈的说,“救我出去,我许你前程似锦,废了的那只手,哀家让殷离十倍百倍偿还你!”
姜之胤觉得林晚就是个疯女人。
不然怎么会有一种幻觉,自不量力到去以卵击石,觉得她能胜的了殷离?
“太后口中的前程似锦,臣怕是等不到了,臣只想留着这条贱命,至于和殷离争,算了,臣争不过。”姜之胤的体力在快速的流逝,因为进牢房之前,那狱卒说根据殷离的吩咐给他喂了一颗全身断筋散,药效已经发作。
倘若他按照殷离的要求,和这十个人一起侮辱、蹂躏、践踏太后,那或许还有机会拿到断筋散的解药。
人生无常,他以为自己能借着太后的东风平步青云。
终归是没那个命吧。
姜之胤炽热的视线包裹住了太后的躯体,他冷静自持道:“太后,得罪了。”
“你……你……”
林晚想说出过分的话,可无数的言语到了嘴边,最后只能发出“你”这样一个字来。
姜之胤也爬上了她的身。
林晚屈辱的承受一切,她看着大牢的四周,可怜的笑,殷离是恶鬼,十恶不赦!
殷离草菅人命!
林晚被十一个人轮流侮辱,折磨,晕过去前如是想。
……
殷府。
殷离一双眼睛发红,血丝极其显眼。
他刚踏进殷府,就撞见穆婉宁一身素衣在等待他。
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殷离一颗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穆婉宁比之前又憔悴了一些。
“阿宁。”殷离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穆婉宁委屈的扑进了殷离的怀里,她的头在殷离胸膛的位置蹭了蹭,像一只想念主人的猫。
“离哥哥,对不起,我该早点想到苏乐清想跳城楼,她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和师傅……”穆婉宁说着有点哽咽,后面的话断断续续的,殷离都快听不真切了。“没事,你活着就好。”
殷离拍穆婉宁的后背安抚她。
他将穆婉宁打横抱起,向着主屋的院子走,盛夏,以前挪进院子里的枇杷树结了果子琵琶在这些时日都落了一地,月光下都显得黄灿灿的一小片,果实的香味也扑面而来。
“阿宁,吃琵琶吗?”殷离想分散穆婉宁的注意力,让她不要过度自责。
“不吃。”
穆婉宁摇摇头,她没什么胃口。
殷离抱着她径直入了主屋,放她到床上时,还在她额角的位置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穆婉宁脸颊有点热,殷离单手支撑在穆婉宁的胳膊旁,“阿宁睡,我看着你睡。”
先前在院子里穆婉宁没发觉殷离眼中的红血丝,现在才后知后觉,殷离一天多不曾合眼了。
“离哥哥,你陪我一起,可以嘛?”
穆婉宁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伸出手拽了拽殷离的衣角,轻轻晃动,软绵绵的撒娇。
殷离一脑门子的烦心事,经过穆婉宁这一撒娇,大脑一片空白,忘的干干净净。
“阿宁,我要是商纣王,你就是妲己。”殷离眸子弯了弯。
“离哥哥这是拐弯抹角的在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不,阿宁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魅力无限,遇到阿宁,我就无法自持。”
穆婉宁小脸羞红。
殷离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穆婉宁入睡。
可穆婉宁太犯规了,双手一伸,直接搂住了殷离的脖颈,“离哥哥,一起睡,还要操办苏乐清的丧事,你别把自己身体熬坏了,”
“阿宁,苏乐清丧期,别这样。”
穆婉宁快速的收回手臂,假装很生气,鼓着腮帮子傲娇的轻哼一声就转身背对着殷离了。
“阿宁,我怕我和你睡醒变成了另一个殷离,那样你没办法和我沟通。”殷离苦口婆心的解释。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