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辅国公的亲妹妹是谁?”有人质疑。
林晚笑,笑的浑身都颤抖,笑的她脸上表情变得狰狞。
“你们肯定猜不到,殷离的妹妹是叛逃的平南侯养在膝下十几年的女儿,苏乐清!她是前朝公主,也是余孽!”
众大臣还以为会听到辅国公的亲妹妹惊世骇俗的身份,听见是前朝公主,没人惊愕,连表情都没有多少起伏。
祁景毅扫视林晚一眼,“父皇知道殷离哥哥是前朝最小的皇子,仍然让他做辅国公,辅佐我,必然是相信殷离哥哥的人品和能力,既然苏乐清乃殷离哥哥的亲妹妹,身份为前朝公主,再正常不过,母后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林晚被自己的亲儿子质问,她无地自容,牙冠紧咬,从牙缝里蹦跶出来二字:“逆子!”
而朝中大臣,大半依旧力挺殷离,导致她孤立无援。
殷离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全部开始讨伐林晚,要求林晚交出苏乐清和盛老!
林晚以寡敌众,口舌之争,都难以占据上风。
曹阁老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始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太后是皇上的生母,自然要为了皇上谋这天下,和辅国公之间有小误会、小摩擦,实属情理之中。”
闻言,林晚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接着曹阁老的话头,“曹阁老的话,总有几分重量吧,你们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向着辅国公来责怪哀家!”
殷离露出轻蔑的笑,很好,太后完全入了他的圈套。
他步步为营,目光像寒夜里的蛇向林晚吐着带毒的冰冷的信子,他说话,声音也似冰窖里渗透出来,寒凉的可怕。
“那太后,现在谈谈给我和我夫人下毒的事吧?”殷离顺水推舟,彻底把林晚推向了风口浪尖。
林晚口不择言,“你休要给哀家头上扣帽子!”
“这是太后亲口承认的,怎么现在又改口了?为了给皇上谋这天下,太后想铲除我,给我下异国的幻星散,让我夫人染上猫藓,还小产,太后干的有一件是人该干的事?可皇上年幼,需要太后垂帘听政,到底是太后狼子野心为自己谋天下还是冠冕堂皇为了皇上?如果某一天我真的造反,那后果太后承受得住?那都是被太后逼的!”殷离咄咄逼人,一分不让。
林晚额间冷汗岑岑,被殷离的气势吓到。
“哀家……”
“太后娘娘,您做这些事,是该被废了太后之位,送入大理寺审,最后入刑部大牢的。”曹阁老淡淡道。
林晚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是皇上的生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凭什么要入刑部大牢!凭什么要看着殷离在这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作威作福!
她不甘心!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殷离一起陪葬!
走到这一步,避免不了和殷离的事,做个了断。
“母后,你可知错?”祁景毅冷冽的反问。
“景毅,母后没有好下场,可都是为了你。”林晚说着就掉下两滴眼泪来。
祁景毅终归不忍心自己信任的殷离和母后闹到如今的局面,他狠了心道:“朕让母后交出殷离哥哥的人,交出幻星散的解药,将母后贬为庶人,余生都幽禁在冷宫,众爱卿觉得如何?”众大臣面面相觑,“这……”?
皇上摆明了要护着林晚一条命。
林晚青灯古佛了几年,刚成为太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权倾朝野,她又怎么愿意余生都被幽禁在冷宫?
这和死没什么两样!
“要是众位爱卿都没异议,那朕……”
祁景毅话说了一半,被林晚粗暴的打断了。
“是,哀家是为了自己谋天下,没想到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是个逆子,和哀家一直唱反调,根本不是做傀儡的料,殷离,你下的一手好棋,哀家这次甘拜下风!”林晚已经放弃太后至尊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又能如何?
祁景毅怒气丛生,不希望林晚说更多的胡话,“来人,把太后抓起来!”
林晚疯了一样,根本不在乎,“谁敢?殷离,皇上下令要抓我,你不得保护我?你的妹妹,你的盛老,都在我手里,我要是被抓了,他们下场比我惨!”
“皇上,请三思。”殷离阻止祁景毅抓林晚。
林晚奸计得逞,得寸进尺道:“你想要盛老和苏乐清平安,就答应哀家的要求,交出缜密司和飞云骑给皇上派人管理,你做贤安王,去忻州封地,另外,这辈子也不许有子嗣,否则,哀家和苏乐清、盛老一起死!”
“幻星散的解药给我,我答应你的要求。”殷离坚定无比。
整个朝堂忽然变得异常安静,气氛诡谲。
“辅国公,你走了谁来辅佐皇上?他还年幼,这朝堂岂不是要大乱?”户部尚书问。
殷离随心一笑,“曹阁老这不是出山了吗,有曹阁老在,怎么会乱?”
祁景毅听殷离要离开朝堂,前往忻州封地做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了,他就舍不得。
十岁孩子的本性暴露出来,他顾不得宫规,也顾不得平日里那些礼仪,主动拉扯林晚的袖口,仰头看着林晚,可怜巴巴道:“母后别逼走殷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