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宁把曹阁老请去了会客厅待着,自己则亲力亲为照顾殷离。
盛老来给殷离诊治,探着殷离奇怪的脉搏唉声叹气,“这小子也命途多舛,你俩凑一起,了不得!”
“怎么样,有无大碍?”穆婉宁直接忽略盛老的感叹,她只关心殷离目前的状况。
“功力倒没被吸走,就是心脉受损,得养一段时日。”
“心脉受损,可会有其他异常的反应?”
盛老低笑,“降智。”
“啊?”
穆婉宁看着床上双眸紧闭脸色发白的殷离,脑子“嗡”的一声炸裂开来。
殷离再睁眼不会变成小朋友吧?
那最近他们的人生还真的是……跌宕起伏,精彩绝伦!
她照顾小朋友压根没经验。
“师傅,有没有能尽快使殷离恢复的办法?”穆婉宁诚恳的问。
“有。”盛老斩钉截铁的样子让穆婉宁眼底燃起了一丝希冀。
“快说。”
盛老一脸深沉,声音又一本正经;“找到幻星散的解药。”
“……”
穆婉宁腹诽,师傅说了句废话。
“丫头,这药呢,一日三次,早中晚,你记得监督这小子喝下去。”盛老对穆婉宁挤挤眼睛,“至于他清醒后什么状态,就得你随机应变了,我要去山里采些草药回来。”
“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要我们吗?”穆婉宁三连追问吓跑了盛老。
等到盛老跑到了院子外边,慷慨又高昂的声音传入穆婉宁耳朵里——
“三四天,回来,要!”
穆婉宁唇角扬起暖融融的笑意,她内心宁静,安逸的等待殷离醒来。
皇宫、慈宁宫内。
上官若像一个浴血奋战的战神,每运行一次邪功,她的腿就恢复几分。
她体内那种兴奋劲儿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一步一步向着林晚走去。
“上官若!这里是慈宁宫,你要是敢乱来,你会死无全尸!”林晚叫嚣着,还是不忘把祁景毅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殷离武功何等高强,什么下场你也看见了。”上官若拧眉,厌恶的看着林晚,“苏乐清和茹仙在哪儿?”
“景毅,调动御林军,禁卫军,把这个妖孽先除掉。”林晚迫不及待的指使祁景毅下令。
“可漂亮姐姐是殷离哥哥的小妾。”祁景毅不想伤害到任何殷离的人。
“祁景毅,你能不能清醒点,你事事都为殷离考虑,他要做什么?他要杀你,杀我!”林晚咆哮。
祁景毅皱眉,小脑袋从林晚的胳膊一侧探出来,一张稚嫩又漂亮的脸蛋出现在上官若的视野里,“若若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这么单纯的声音,这么无害的一张脸,让上官若全身猛然僵硬。她想起了那个自己还没生下来就小产掉的孩子。
如果她当初和谭玥祯有个好点的结局,没有被迫抛到凤云国的战场,一身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给谭玥祯,那她现在应该是家庭和睦、美满,生活惬意的。
而不是流落在异国他乡,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很多事身不由己。
自己的孩子要是还活着,现在应该也三岁了,可以可可爱爱的喊她“娘亲”,像小团子一般跟在她身侧跌跌撞撞的走路。
上官若眼睛酸涩无比,面对祁景毅,她心底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柔软。
祁景毅半晌等不到上官若的回应,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上官若忽然之间头痛欲裂。
她双手紧紧抱着脑袋,按压着太阳穴的位置,一张脸因为情绪极度转变而充满了血色,就像是刚被从蒸炉里丢出来快熟了的一只虾。
“若若姐姐,你怎么了?”祁景毅想跑到上官若跟前关心她,被林晚阻止了。
到底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拽着祁景毅绰绰有余,甚至拽的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林晚似失了理智,她吼得声嘶力竭,“让她痛苦,让她死,这些人迟早会遭报应!”
上官若听着这话,笑意诡谲,“害人者,人恒害之,林晚,你又是哪一种呢?”
被直呼其名,林晚惊愕,果然,殷离身边的人和他就一丘之貉!
不遵守朝堂规矩,不把她和皇上放在眼里,在这皇宫来去自如。
简直罪不可赦!
上官若极力克制着体内的躁动,她双眼发红,扫射着林晚,“给你一刻钟,交出茹仙和苏乐清,否则我杀了你!”
她指了指祁景毅,“你的小孩儿我很喜欢,或许我可以做你们凤云国的太后?”
林晚浑身抖动,一种无力感爬遍全身,“你无耻!”
“你不无耻吗?”上官若笑意讽刺,林晚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价别人?就因为她太后的位置凭空得来的,就因为祁景毅的皇位是捡漏的?所以这种始料未及的运气给了林晚莫大的勇气,觉得她可以和任何人斗,只有赢的份?
“你一个东维国的人,你滚回东维国去,别当殷离和穆婉宁的走狗!”林晚呵斥上官若。
“殷离和穆婉宁给了我第二条命,他们是我的朋友,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