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生怕殷离把他丢出去,祁景毅死死的拽着殷离的袖口,他声音黏糊糊的,似在撒娇,“殷离哥哥,我能和你夫人一样,叫你离哥哥吗?”
恩?
这天马行空的问题,遭到了殷离的反对。
他低头,冷着一正脸,一本正经的拒绝:“不能。”
“为什么?”祁景毅还有点小小的不甘心。
老连名带姓的叫殷离,他觉得是对辅国公的不尊重。
“那是我夫人的专属称号。”
祁景毅:“……”
他在内心骂殷离:老古董!
老古董抱着祁景毅回了内宫,刚好撞上了从皇家园林寺庙回来的林晚,当今的太后。
殷离不喜那些繁文缛节,更不喜冲着林晚做表面功夫。
这人不配他行大礼。
所以殷离只是颔首和林晚打了个招呼。
“你带景毅去哪了?”林晚问。
“参加宫宴,皇上喝了酒,有点醉,带他去醒酒了。”殷离随口胡诌。
林晚白皙的脸上有点红晕,估计是气的。
“你胡说!靖宇殿的人说你早都带走了景毅,现在才回内宫,你到底是何居心!”
林晚不信殷离,从殷离要带祁景毅去见平南侯的时候。
“你不是在皇家园林的寺庙修行吗,怎么盛装打扮回了宫?”殷离不答反问。
林晚冷笑,“我以后就住坤宁宫,偌大的皇宫,没有哀家护着景毅,让你一手遮天了不成?”
“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你是皇上的生母,但最好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诚帝去世前是怎么求我的,想必你历历在目,祁景毅才十岁,我想要这天下,随时都可能收回来,别得寸进尺。”殷离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如墨的瞳孔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能把人生生吞噬。
与他话语如影随形的还有一种无时无刻如影随形的压迫感,愣是怼的林晚无话可说。
“既然皇上已经安全回到内宫,臣告退。”殷离僵硬的说完,这才转身向外走。
明月宫那边还有姬朔、苏哲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慢着。”祁景毅拦住了殷离的去路。
“恩?”殷离疑惑。
祁景毅信步走到了林晚跟前,扬起下巴,虔诚的对林晚说:“殷离哥哥对我衷心不二,娘亲不要怀疑他,也别寒了殷离哥哥的心。”
林晚没想到祁景毅对殷离依赖比对她这个娘亲还要多。
她本可以静心在皇家园林的寺庙修行,吃斋念佛,了度余生。
但她心里有放不下的人。
所以才毅然决然的还俗,入宫。
为的就是在宫中看着祁景毅长大,不被有心人利用,更不被当做殷离的棋子。
可她还是晚来了。
殷离手眼通天,在朝堂上的人脉盘根错节,想要除掉殷离,难上加难。
为了祁景毅,她得迎难而上。
眼下也不是和殷离的翻脸的时候,有句话殷离倒是提醒了她,这天下,殷离随时可能拿回去。她需要先找回祁景毅对她的依赖,再在朝堂上培养一批对她和祁景毅衷心的臣子,到时候和殷离抗衡,再把殷离踢出局。
林晚有些惆怅,这需要好久啊。
她很快的收敛了自己不好的情绪,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婉的笑意,“景毅,娘亲就是担心你,一时心急,所以才会误会了辅国公。”
祁景毅点点头,“那娘亲给殷离哥哥道歉。”
林晚牙齿咬着嘴唇。
她的手也在宽大的华丽的锦衣之下,握成了拳状。
“景毅,只是误会,用不着这么认真……”林晚试图让祁景毅改变想法。
祁景毅道:“娘亲教我,应当勇于承担错误,且改正,我愿意说到做到,那娘亲为什么不能?”
林晚:“……”
殷离在旁目睹这一切,不管祁景毅是心机深沉,和林晚作戏给他看,还是真的童心澄澈,都阻挡不了他对林晚的怀疑。
林晚嘴角抽了抽,下一瞬就言笑晏晏的向殷离赔礼,“哀家今日刚回宫,有些乏了,给辅国公赔礼道歉安排在明日,哀家在坤宁宫设宴,辅国公记得带上夫人,同行,这样,才显得哀家有诚意。”
“好。”殷离不想拂了祁景毅的面子,就答应了。
他踏着夜色,风尘仆仆的回了明月宫。
没想到盛老也在,不过是和穆婉宁、姬朔,在悠闲的打牌,嗑瓜子。
桌上还放了酒,殷离眼皮子跳了跳,走过去沉声道:“玩的很大啊。”
盛老忙着看牌,以为是旁边人说话,就随口一应,“对啊,不然多没意思。”
“你是医中圣手,知不知道有身孕的人不能喝酒?”殷离咬牙质问。
盛老摸了摸下巴,出了一张牌,“那丫头啊,仗着肚子里有孩子,喝的是温水,不过她输了,要给我们跳舞的。”
殷离瞳孔皱缩,他静默的看他们三玩的不亦乐乎,最后穆婉宁输了。
几人笑的前俯后仰,这才后知后觉,殷离早就回来了,还站在盛老跟前说了几句话。
穆婉宁摸了摸脑袋,站起身小跑着到了殷离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