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对祁景珏的生死不甚关心,他挥了挥手,明风主动从会客厅退下去,还顺带上了门。
“这是前两日皇上赏赐的红茶,慎王尝尝。”殷离慢条斯理的给祁景川倒了一杯茶,茶冒着汩汩热气,他看着祁景川伸手端茶,露出一截手腕,上面还留有没愈合的被铁链拴过的痕迹。
殷离不经意的指了指祁景川的手腕,“慎王在钦州可有遭遇什么棘手的事?”
祁景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下意识的想爆发内力,将这茶杯震碎,但他内力根本爆发不出来。
那日,他昏迷前,听见林之说“阉了吧”,他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他可是慎王,就算父皇没多看重,那也是皇子,林之不会真的把他搞残。
然而,他低估了林之。
那四个护卫,把他当男宠一样针对,像疯了一样折辱他,他再清醒时,前后都已经被包扎了伤口,感觉不到疼,是完全麻木的。
他引以为傲的身份被无情的踩踏,他沾沾自喜的武功也被轻而易举的废了。
祁景川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祁景珏敢这么对他,他要祁景珏去封地的路上没有安生日子过!最后痛苦的死去!
茶杯无力的拍在桌子上,茶水因为祁景川剧烈的动作震出来一些,洒在桌面上。
殷离对祁景川的遭遇一清二楚,看祁景川脸色也知道想起了在钦州的事情,他敛眉,看上去有几分愧疚的说,“我问了不该问的话。”
祁景川眼里多的是悲凉和无奈,“先生,多亏你留在京中,祁景珏阴险狡诈,本王被调去钦州,他下黑手,还造反,答应本王要滚出京城的话也像放屁一样,老天有眼,他造反失败,流放岭南,要不是先生,恐怕本王这会儿已经是阶下囚了。”
“慎王言重了,都是殷离应该做的。”殷离谦逊至极。
“本王在钦州……”祁景川语速很慢,似乎是要告诉殷离他在钦州发生了什么事。
但内心无限叫嚣的自尊和骄傲告诉他,这种话不该说,不能博取同情,更不许让殷离知道他已经是废物了。
这天下,他势在必得!
“殷离,你愿意为本王做到何种地步?”祁景川话音一转,问道。
“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殷离回答的干净利落。
“若是本王想要清河县主呢?”祁景川脸上多了几分比较恐怖的笑意。
殷离皱眉,“我一直以为慎王拿我当朋友。”
祁景川不动声色的把手捏成了拳状,殷离是在委婉的说,朋友妻不可欺。
“本王也是拿你当朋友,倘若你愿意让清河县主跟着本王,本王许清河县主腹中胎儿为未来储君,一言九鼎!”
这样他在钦州的秘密,就会随着时间流逝!
殷离和祁景川插科打诨,“慎王当真对阿宁情根深种。”
“是啊……”祁景川附和。
“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你都纳妾了,你们感情破裂,没必要缠着彼此,影响她大好前程不是?若是清河县主答应,本王也可以承诺,她是凤云国未来的唯一皇后,只要本王在一天,就没人能动摇她尊贵的地位,当然,殷大人也会因此前程似锦。”殷离嗤笑了一声,看来他和阿宁演戏演的很深入人心啊。
祁景川都知道他们“感情破裂”了。
但他还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慎王殿下,天下美人多的是,您一朝继位,后宫佳丽三千,何愁……”
祁景川易怒,尤其经历了钦州之事后,他情绪反复无常的更厉害,他恶狠狠的视线怼着殷离,“本王对清河县主情有独钟,殷大人不会不知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还是说,殷大人另有图谋?”
“没有。”
“没有最好,本王只是通知你一声,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本王会亲自和清河县主谈。”祁景川没了耐心,气急败坏的说着。
殷离好脾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慎王也不例外,臣对清河县主,早就没了情意。”
“你什么时候送祁景珏那个废物?”祁景川瞥了殷离一眼。
“三日后启程,太子造反的事情,皇上下令,秘而不宣,找个合适的时机昭告天下,太子犯了大错,不适合继位,臣在这里提前恭贺慎王殿下,太子之位,指日可待。”殷离恭敬的说着,还拿起了一杯茶,“我以茶代酒,庆祝慎王殿下接下来的日子,如鱼得水。”
这种场面话,祁景川听着觉得讽刺。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殷离对于他在钦州的的事情,略知一二,他不好意思问出口,不然以殷离这么聪明,举一反三,肯定能猜到他如今的状态。
屁股后面疼,不能久坐,在殷府等殷离这么久,又强撑着这么一会儿,祁景川额前都快要冒冷汗了。
他猛地站起身,结果头重脚轻的,整个人都站不稳。
殷离紧急的扶了祁景川一把,他的手刚好压在了祁景川大腿被烫伤的地方,祁景川当即就疼的叫了出来。
“慎王殿下,臣不是故意的……”
殷离赶紧松开手,扶着祁景川的胳膊,“您没事吧?”
祁景川疼的一张脸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