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一进屋就找借口把殷离给支开了,他美其名曰:“去给我找两样东西,报了药名后,殷离就出去了。”
主屋里剩下穆婉宁和盛老,巧莹在门外守着。
“师傅。”穆婉宁主动伸出纤细的手腕,放在了桌上,“替我把把脉。”
盛老傲娇的“哼”了一声,“以后可别和殷离那小子这么闹腾了,这一次,他跳湖去寻你,险些没命了。”
穆婉宁浑身一僵。
她方才因为盛老的到来,喜上眉梢。
此刻,已经愁容满面。
胸腔里那颗沉稳的心,像是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包裹,让她在顷刻间呼吸都变得疼痛。
“师傅,你是说,殷离为了找我,跳湖?”许久,穆婉宁出声,才发觉自己声音抖的厉害。
“是啊,在水下好几个时辰,上来后就高烧,昏迷不醒,没找到你之前,自欺欺人,乱了阵脚。”盛老哀叹。
穆婉宁没意识到这是盛老替殷离在“卖惨”。
她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撕扯着,生疼。
那三日,她在祁景川的京郊别院里,想了无数种可能。
还以为殷离依旧冷漠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即使是殷离把自己接回来了,也对他下湖找她的事情闭口不提,仿佛没发生过。
要不是盛老说出来,穆婉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是不是心疼了?”盛老笑眯眯的追问。
穆婉宁闷闷的点头。
何止是心疼啊。
她想现在就冲出去抱抱殷离。
盛老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快速的切了话题,不让穆婉宁自责。
“脉象没什么问题。”盛老目光落在穆婉宁小腹的位置,“你这怕是快瞒不住了。”
腹中胎儿在生长,穆婉宁和殷离感情甚笃,日日黏在一起。
就算殷离对女人有孕之事知之甚少,但迟早会察觉穆婉宁身体的异样。
穆婉宁抿唇,小声道:“我打算在他处理完太子殿下的事后,再告诉他。”
“也好,省的他分心。”盛老明白穆婉宁用心良苦。
“师傅,你帮我看看这药。”穆婉宁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里面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来。
盛老将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恩,这药怎么了?”
“是上官若的婢女给上官若吃的药,我怀疑有问题。”穆婉宁直白道。
“确实有问题,不是我开的药。”盛老揭穿。
盛老碾碎了那褐色的药丸,粉末放在一张纸上。
他拿到灯光比较亮堂的地方,指着那粉末问穆婉宁,“可发现有异常吗?”
“里面黑色的是什么东西?”
“能让人产生幻觉。”盛老道,“名叫乌叶,制作方法繁冗,关键我们凤云国不产这玩意儿。”
“这药被茹仙偷梁换柱了。”穆婉宁肯定。“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盛老问。
穆婉宁总不可能告诉盛老,自己重活一世,知道上官若身份至关重要,万万不可放虎归山,否则殷离,危。
“我知道的师傅应该也都知道,目前平南侯和苏乐清下落不明,苏哲与姬朔去了远安,要是活蛊厄命被激活,那一切都晚了。上官若在刘贺身边待了太久,知道很多秘密,她若和东维国里应外合,那我们只会惨败。我这么帮着上官若,只是想,避免那种可能。”
穆婉宁神色有些不淡定,“茹仙很擅长伪装,是个狠角色,需要斩草除根。”
“哟,被慎王绑走一次,长进了,心也变狠了。”盛老微微一笑。
“哪有,谁要是有伤害殷离的意图,我必然会把这些扼杀在摇篮里,包括人。”穆婉宁心志前所未有的坚定,声音也冷了几分。
殷离这时候进来,见盛老和穆婉宁在研究一团黑乎乎的药粉,问道:“这是什么?”
话音甫落,穆婉宁就像团子一般朝着他的怀里扑了过来,柔软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穆婉宁的脑袋贴紧了殷离的胸膛,还不安分的蹭了蹭,软乎乎道:“离哥哥,我想你了。”
盛老:“……”
殷离摸了摸穆婉宁的脑袋,满心满眼的宠溺包裹着她,“阿宁怎么了?”
“就是想你了。”
“当着师傅的面,我可不好意思欺负你,等师傅走了,好吗?”
盛老:“……”
“好。”穆婉宁乖巧的说着,从殷离怀中探出脑袋来。
她看见了殷离那狭长的桃花眼笑起来时,温情万顷,似是把炎炎夏日里外面正盛的日光都倾倒进去,温暖又明亮,让她情不自禁想靠近。
盛老啧啧出声,“你俩还有没有点廉耻心了,看不到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在这吗?”
殷离回答的理所当然:“不用避着师傅。”
盛老嘴角一抽,内心把穆婉宁和殷离骂了好多遍。
但看他们如胶似漆的样子,倒也让他分外安心。
“这是乌叶,一种有迷幻效果的药,正是上官若近期服用的药。”盛老给殷离解释那黑色粉末的来源。
殷离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哪来的?”
“你问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