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一张脸立马皱成了一团,看上去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穆婉宁有一瞬间的慌神,但在她看到殷离眼角的笑意后,她后知后觉,又被殷离骗了。
手退回来按在了腰的位置,穆婉宁嘟囔:“离哥哥,我腰疼。”
言外之意就是,别夜夜笙歌。
殷离眸子里的情欲消散了一些,大手按压在穆婉宁的后腰上,轻轻的给她按摩。
穆婉宁宛如一只惬意的小猫咪,还发出了舒服的一声。
殷离的手朝上几分,穆婉宁立马睁开眼睛,小脸上全是警惕。
“今天不动你,趴好。”
殷离拍了拍穆婉宁的后背。
学武之人,也擅长按摩之道,穆婉宁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醒来后,殷离已经不见了。
“公子上朝去了。”巧莹见穆婉宁视线搜寻着什么,主动回答道。
穆婉宁点头,快速的洗漱过后,和巧莹去慈安堂。
祖母刚好在抄写经书,见着穆婉宁来了,放下手头的笔,仔仔细细的端详穆婉宁。
“宁丫头,你是不是有了?”穆老夫人笑得和蔼,却一语中的,惊的穆婉宁嘴巴张开想说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也熟读医书,对药理知识略知一二,光看一个女人面相,是看不出有身孕的。
祖母眼光太毒辣了。
穆婉宁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她迈着盈盈轻巧的步伐上前,亲昵的拉住了祖母的胳膊,娇嗔一声:“祖母看错了吧,我就是最近吃的多,长胖了点。”
穆老夫人眉眼弯弯,抬手捏了一下穆婉宁的脸蛋儿。
“你如今的模样,和你娘亲当初怀你时,如出一辙,我不会看错的。要不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穆老夫人说着视线就转移到了穆婉宁小腹的位置。
她还伸手去摸了一下,旋即“啧啧”一声。
“宁丫头不乖,明明是揣着喜事来告诉我的,是吗?”
她活了一辈子,两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刚才那一摸,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穆婉宁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见是瞒不住祖母了,便娇羞的点了点头。
穆老夫人给了自己身边嬷嬷一个眼神:“去准备一碗燕窝粥给宁丫头送来。”
“是,老夫人。”
等嬷嬷走后,慈安堂内只剩下穆婉宁和穆老夫人。
她才特认真的看着穆老夫人:“祖母,能不能帮帮我呀。”
穆老夫人本就喜爱穆婉宁喜爱的紧,对她这娇俏的样子更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宠溺的戳了戳穆婉宁的鼻尖:“要我怎么帮你?”
“我有身孕这件事先别声张,等三个月稳定了,我再告诉爹爹和殷离他们。”穆婉宁道。
穆老夫人皱眉:“宁丫头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这个孩子你是不想留吗?”
“想。”
只是如今局势紧张,她不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影响到殷离,也不想成为殷离的软肋。
“既然想那就好好养胎,祖母帮你保密!”穆老夫人对着穆婉宁眨眨眼。
穆婉宁甜甜道:“谢谢祖母。”
与此同时,皇宫。
诚帝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到了完全无法上朝的地步。
太子祁景珏代理朝政。早朝就走了个过场,下朝后,祁景珏的亲信匆匆跑到祁景珏身边耳语了几句话,祁景珏脸色大变。
片刻后又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一样,带着难以消散的得意。
祁景珏不住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转了好几圈后,才想了一个计策。
殷离昨个不是才带着刘贺向他表忠心么,那最好把这件事办妥了,他便信了殷离和刘贺。
“殷大人。”
祁景珏难得没叫殷离“先生”。
因为殷离从太子教习高升为正二品中书侍郎时,就不完全是他的人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失控。
他现在谁也不信!
殷离恭敬的向祁景珏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祁景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有件事,需要你和刘将军去办,最好人证、物证,都给孤找来。”
“请殿下言明,是何事?”
“孤听说,三皇弟胆大妄为,偷了你从相府得来的城防图,意图谋反,孤要你和刘将军去三皇弟的府邸,把那图搜出来!”祁景珏道。
殷离剑眉几不可查的横成了一条线,“殿下,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恐怕有点难。”
祁景珏冷笑:“先生侠肝义胆,不愿意为孤做这点事吗?”
“愿意。”殷离平静道。
“既然愿意,那孤等你的好消息,可别浪费了缜密司那么好的资源。”祁景珏唇角勾起一抹瘆人的笑容,最后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殷离的肩膀,“事成之后,孤设宴请你和刘将军喝庆功酒。”
殷离颔首:“谢殿下抬爱。”
说祁景珏的手下蠢,那还真的是蠢。
祁景川得到刘相府邸搜出来的城防图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就是钓祁景珏这条鱼。
如今鱼儿上钩了。
殷离觉得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