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宁立马收心,和殷离保持了距离。
她垂眼,看见书桌上放着的文房四宝,恍惚想起和殷离闹矛盾的那几日,他们在书房翻云覆雨……
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吧?
穆婉宁想的过于专心,以至于殷离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阿宁有在听我讲话吗?”殷离问。
“啊?哦……在听,离哥哥再说一遍。”穆婉宁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满脸狡黠。
殷离对穆婉宁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道:“杀死国公大人的人是慎王府的剑手,沈河,太子殿下让我调查此事,皇上也下令了,要严惩。”
“恩,这没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呀。”
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国公大人,确实该严惩。
“沈河在武安侯府。”
殷离简短的几个字,让穆婉宁的心情,瞬间坠入了冰窖。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关于上一世的画面。
武安侯府灭门之前。
当时祁景川有武安侯府支持,权势滔天,距离得到天下一步之遥时,因为一个潜在武安侯府的叛贼,就给武安侯府扣上了谋逆的罪名。
穆婉柔为了不牵连到她,和武安侯府断绝了关系。
而她,还天真的以为爹爹真的有嫌疑,为了做好祁景川的王妃,就冷漠的看着那一切发生。
现在想来,她活该被骗!她愚蠢至极!
穆婉宁的手指甲狠狠地抠着书桌的桌面,似乎要将那抠出来一个洞。
“阿宁,我不会让沈河连累到武安侯府。”殷离轻轻的抱住了穆婉宁。
“我们回家。”良久,穆婉宁才开口说话。
“我陪阿宁回家。”
穆婉宁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走路都变得心不在焉。
要不是有殷离牵着,她能在平地上摔一跤。
“阿宁,乐观一些,或许我们可以唱个双簧,演一出好戏给慎王看。”殷离开导穆婉宁。
“愿闻其详。”
“不回武安侯府,假装不知道这一切,让太子殿下调查,让太子殿下抓人,我只在暗中负责,把沈河从武安侯府逼走。”
穆婉宁仔细思索了一通,“万一太子殿下不细查呢?”
“不会,太子很看重国公大人,他只是缺一个借口。”
殷离跟在祁景川和祁景珏身边这么久,这两人什么脾性还是知道的。
“那离哥哥打算怎么逼走沈河?”
“武安侯府的宅子有些旧了,虽然是皇上亲赐的府邸,但也有些年头了,这天气正适合春游,不如我们春游散散心。”殷离话中有话。
穆婉宁心口猛地一跳:“离哥哥是有什么打算?”
“一把火烧了吧。”
殷离说的轻松,说完就看见穆婉宁一张脸垮了。
“武安侯府上百口人,爹爹的书房宝贝众多,祖母的慈安堂供着佛像,那里他们生活了几十年,舍不得。”穆婉宁小声说道。
她知道殷离是为了武安侯府撇清关系,赶走沈河,但这个代价太大了。
“不会全部烧了。”殷离解释。
“你和我爹爹商量下,别一个人行事。”火一旦放了,有失误的话,损失的依旧是武安侯府。“你爹爹可以告老还乡,让武安侯府的人搬来宁宅,清净,有飞云骑的人守护,安全。”殷离提议。
“我做不了主。”
武安侯一生都贡献在了朝廷,手里还有兵权,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兵权,告老还乡。
殷离宠溺的刮了刮穆婉宁的鼻尖,“等丞相倒台了,下一个被太子和慎王针对的就是武安侯,你爹的兵权就是鱼饵,太子和慎王都想要,想要就会露出破绽,那时候,他们就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而抛出兵权的武安侯就可以置身事外,安度晚年。
穆婉宁没料到殷离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更远。
“听离哥哥的。”穆婉宁低声道。
殷离笑,“阿宁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小猫,刚才气势汹汹的来,对我一通撒娇,随后又露出爪子态度强硬,现在又柔软又乖巧。”殷离形容贴切。
但穆婉宁不承认。
殷离把穆婉宁整个人圈在了书桌前,小女人后背靠着书桌,仰头眉眼含笑的看他。
“阿宁,你方才撩拨的我浑身起火,你该负责。”殷离说着就更加凑近穆婉宁。
“离哥哥,你不是还要赶走沈河吗?正事要紧。”穆婉宁无效的推搡殷离离开。
“正事是阿宁,我想和阿宁在书房里,在温泉里,在主屋的长椅上,后院的亭子里,海棠花海里,春游时草地里,马背上……做。”
殷离字字句句都带着**,听的穆婉宁面红耳赤。
她低头,从殷离的臂弯里钻了出来。
“离哥哥,等一切尘埃落定,我给你一个惊喜!”穆婉宁活跃道。
“我想现在就知道,可怎么办?”殷离耸耸肩,亲眼看着穆婉宁小跑着逃离了书房。
自从和穆婉宁解开心结,他们之间似乎变得更亲密了。
殷离露出无奈的笑容。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