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丞相让兵部尚书绘制的,我的暗卫调查国公之死,偶然查到,刘相在朝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儿臣不愿相信他能做出如此狂悖之事,请父皇派一个局外人调查,若丞相清白,今日对话,就当儿臣没说过。”祁景珏虔诚至极。
诚帝颤颤巍巍但我伸出手,拿着那副城防图反复观看了好几次。
能知道城北有火药库的人,确实只有刘相。
那他绘制城防图的目的是什么?
他情绪过于隐忍,导致额前的青筋条条绽开,面上表情亦恐怖如斯。
诚帝把城防图撕碎,丢在了地上。
“父皇——”
“滚出去。”诚帝发怒。
“祁景珏,父皇让你滚,没听到吗?”祁景川听闻诚帝清醒,第一时间就赶来,果然看见祁景珏在床前和父皇吵了起来。
他怒不可遏的走到祁景珏跟前,把祁景珏拉了起来。
可地上的碎纸片让他眸色一深。
父皇方才撕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事情是他还不知道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又不得不强行压制着。
“你来做什么,又杀一个重臣气死父皇吗?”祁景珏不依不饶。
祁景川抵死不打算承认这事儿。
“皇兄什么意思,觉得国公大人是我杀得?”
“那不然谁还能恨国公入骨?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祁景珏恶狠狠的盯着祁景川。
这两人过于聒噪,气的诚帝嘴角抽了抽。
“太子,慎王。”诚帝声音低迷。
“儿臣在。”
他们暂时放下了争吵,恭敬的跪在了诚帝的床前。
“朕还没死呢。”诚帝轻笑,“太子暂时代朕处理公务,调查国公之死,慎王,禁足三日。”
话音甫落,祁景珏磕头领旨。
祁景川满脸疑问。
“父皇,为何要禁足儿臣三日?”
禁足三日,祁景珏岂不是要一飞冲天了!
还是这种父皇马上病入膏肓的关键时候。
“既然不明白,那就禁足五日。”诚帝侧头,狼一样的充满野性的目光侵略了祁景川面容的每一寸。
他浑身的天子冷漠气息一丁点都不能忽略,盯着祁景川一字一句道:“春耕祭祀,重中之重,朕交给你,你办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脸来问朕为什么禁足你?”
祁景川有口难言。
他换了一个思路,无理取闹。
“所以父皇一直只看重皇兄,觉得我就是个废物?”祁景川揣着答案问道。
不等诚帝回答,祁景川又道:“所以我就该被诬陷?国公大人在春耕祭祀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也想把春耕祭祀办好,那是父皇给我的唯一机会啊!”
要不是诚帝深知自己两个儿子没一个省油的灯,他都快被祁景川这精湛的演技给骗到了。
“这天下迟早是你们的,急什么?”诚帝不答反问。
可古往今来,继位者只能有一个!
他朝,祁景珏继位了,定然会让他死的悄无声息,尸骨无存。
有幸他继位了,同理,他也容不下祁景珏!
给块封地远离京都都不行!
对于威胁,他就得连根拔起!
“父皇,儿臣遵旨。”祁景川权衡利弊后,蔫了吧唧的说道。
他起身时还狠狠地剜了一眼祁景珏。
“你还不走?”诚帝有点口渴了,就连问话的声音都哑了。
祁景珏察言观色,给诚帝倒了一杯温水,父慈子孝的喂诚帝喝。祁景珏正在为了继位头疼,他和诚帝之间有嫌隙,不然这一幕就相当的和谐。
“父皇,儿臣可以向您引荐一人,暗中调查城防图事件。”祁景珏适时道。
“哦?”
诚帝觉得可笑,还能有谁信得过?
跟了他几十年的发小,他信任无比的刘相,到头来也在算计他。
“儿臣的教习,殷离,他刚步入朝堂,不是任何一方的势力……”
说这话有些心虚。
果然,诚帝意味深长的看祁景珏,“殷离不是太子教习吗?不属于太子系?”
“属于,儿臣的意思是……”
“朕知道。”
从大局出发,殷离倒也是个合适的人选。
“儿臣没有私心,就是觉得殷离干净,父皇可以考虑考虑。”祁景珏发自内心道。
诚帝心思千回百转,“扶朕坐起来。”
祁景珏急忙表现,扶着诚帝靠在了龙床上。
这一扶,他抓住诚帝胳膊的一刹那,内心惊愕。
“父皇这几日消瘦了好多,儿臣府上有不少补品,马上就让人送入宫里,父皇好好补补身子。”
“不必了。”诚帝干脆的拒绝。
他身子什么状况他心里清楚的很。
没有盛老,他恐怕得早死半年。
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当初继位时的光景,前朝皇帝的那张脸,原来已经模糊了,他都记不清长什么样子。
“宣殷离。”诚帝下令。
殷离一直在外侯着。
听到宣他,他不紧不慢的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