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宁也不否认,她稍微挣扎了一下,想要和殷离保持距离,但殷离环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阿宁还冷吗?”殷离嘴唇里呼出热气,都快萦绕到穆婉宁耳边了。
这种极致的暧昧让穆婉宁一颗心在燃烧,她道:“不冷了。”
殷离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把穆婉宁放在了马车里柔软的垫子上,“阿宁,你不是对未来有感知能力吗?”
穆婉宁眼皮子一跳。
刚才她对穆婉柔扬出去的骨灰说话,殷离肯定是听到了吧。
不然怎么会猝不及防提起她对未来感知的这件事。
为了不露馅,穆婉宁道:“这个技能不稳定,时而会感知,时而没有。”
殷离没有深究,摸了摸穆婉宁的脑袋,“坐好了,我送你回武安侯府。”
他亲自驾车,穆婉宁一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思绪有些纷扰。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武安侯府的门前。
殷离拉开马车帘子时,恍然发现穆婉宁靠在马车壁上已经眯着了。
睡着的穆婉宁没有任何戒备,睫毛长长的,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排阴影落在眼睑的位置。
她的小手蜷缩在袖口里,似乎是梦到了吃的,嘴巴还砸吧了几下。
殷离失笑,他尽可能的动静极小的把马车停到了武安侯府侧门,将熟睡的小女人抱了起来,运行轻功,直接飞进了宁然院。
巧莹比穆婉宁回来的早,自家小姐姐迟迟未归,她守在宁然院门口张望。
瞅见殷离抱着穆婉宁飞进来时,巧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殷离单手抱着自家小姐,另一只手对巧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生怕巧莹说话吵醒了穆婉宁。
巧莹噤声,推开穆婉宁闺房的门,任由殷离把穆婉宁安置在被窝里,才放下一颗心。
殷离走之前留下一句“妥善照顾阿宁”。
巧莹点头如捣蒜,确定穆婉宁是深睡了,她又给穆婉宁被窝里放了一个小暖炉,才轻手轻脚的退出。
翌日。
东宫。
祁景珏换了一身朝服,把自己收拾的看上去神清气爽,才入宫去了。
虽说是禁足,但他以“有要事上报给父皇”,太傅还是替他传话了,这会儿他去御书房内。
诚帝有些时日没见着祁景珏,看他容光焕发,两袖清风的样子,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起来。
“儿臣叩见父皇。”祁景珏行跪拜之礼。
诚帝淡淡的发问:“你说有要事上报,什么事?”
“父皇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您派慎王前去南泽平叛,叛乱已定,慎王在回京的路上了,可他中了南泽特有的乌木沉蛊毒,儿臣听闻,此事慎王是瞒着父皇的,南泽的乌木沉蛊毒,会让人日渐消瘦而亡的。”
祁景珏是偷偷瞄了两眼诚帝的脸色,在他说完后,诚帝已经隐隐发怒了。
“既然此事连朕都瞒着,你是如何得知的?”诚帝悠悠的道。
“儿臣虽然被禁足了,但儿臣心系天下,慎王今日就回京了,京中众多重臣都知晓此事,儿臣恳请父皇让盛老给慎王医治。”祁景珏把兄弟情深演的那叫一个恰到好处。“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诚帝喜怒不明。
祁景珏还要说什么,想起殷离曾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事,父皇势必要调查,夜会调查到他头上来。
现在他派出去的死士无一生还,倒也不怕被查,就是做做样子,消除父皇心头的疑虑罢了。
“儿臣告退。”祁景珏没敢在诚帝眼皮子底下作妖,迅速地回了东宫。
而祁景川和飞云骑以及武安侯的一万精兵,班师回朝已经是在黄昏时分了。
祁景川反复高烧,清醒的时间越发的少。
短短半个月,他已经瘦了一整圈。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让祁景川有些想吐,他爆喝一声:“停车!”
“殿下,马上入城门了。”连荣在马车外说道。
“飞云骑的人不用混合在武安侯的精兵里,你们分两路撤退,别被人发现端倪,武安侯的一万精兵直接回军营,本王……咳咳……”祁景川话都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毒药激发了其他的病,这一咳竟然咳出血来。
血是暗红色的,落在祁景川的衣服上,此刻的他,没有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王爷样子,就像一个生命到头的可怜人。
闻言,连荣掀开了马车帘子,惊恐道:“殿下!”
祁景川不耐烦的吼:“不用管本王,只留本王的亲信护送本王入宫即可!”
他要面圣!
连荣对于祁景川的命令也一直是做做样子,飞云骑这次去南泽和云臻汇合,拿到了西狄战马,飞云骑只会更强,表面属于祁景川,实则就是祁景川养着他们,而他们待命等少主用到的那一天。
他也不想陪着祁景川入城去冒险。
老远的,连荣对飞云骑的将士闪了一个他们独有的手势,接着就浩浩汤汤的离开了城门外。
而武安侯的一万精兵,也迅速地回去了军营,只留了十几个祁景川的亲信,带着他准备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