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方才带来确切的消息,祁景珏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了一位医术高超的老者,给父皇诊治了几日,竟然又开始生龙活虎了。
“父皇未曾解了太子的禁足令,但太子在举荐游医这事上功劳巨大,本王想,要不要趁机……”趁机将祁景珏打入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殷离却道:“太子殿下犯的错,皇上没那么容易消气。”
“先生的意思是?”
祁景川永远猜不到殷离下一句要说什么,就直白的问道。
殷离不答反问:“朝堂上近日可有比较棘手的事情?”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一件,但不足为惧,就是凤云国边境被南泽不断骚扰,但也不曾开战,父皇不想边境百姓经历战乱,为此有些头疼。”
南泽与西狄相邻,西狄因为和南泽和亲,两国已经十年不曾开战。
但南泽地广人稀,地理位置也优渥,凤云国即使想开战也得考虑后果。
殷离眉毛一挑:“殿下不是有飞云骑在手吗?”
“恩。”祁景川不知道殷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飞云骑被他暗自养在京中,除了殷离和穆婉宁以及武安侯之外,无人知晓。
“那殿下就主动向皇上申请,亲自带兵前去解决南泽边境的战乱,一来一回,大约一个月时间,回来刚好春耕祭祀。”殷离提议道。
祁景川有些犹豫,“本王亲自去的话……”
“王爷是担心太子殿下会给你找麻烦?”
“不,他会选择暗杀本王!”祁景川可太了解祁景珏了,他但凡走出京都,天高皇帝远,被人暗杀在哪个犄角旮旯,到最后都是祁景珏渔翁得利。
“那殿下就将计就计,带伤回京,让皇上知道是谁干的。”殷离有些阴狠的说着。
“倘若,太子什么动静都没有呢?”
“不管太子殿下有没有这次行动,刺杀慎王殿下的帽子都得扣在他头上,那样春耕祭祀,非慎王殿下莫属,到时候,无疑是昭告天下百姓,皇上要废黜。”
祁景川给殷离鼓掌,啧啧道:“先生一计妙啊!”
殷离不想在慎王府多待,起身打算离开:“王爷,殷离就先告退了。”
祁景川急急的要留下殷离吃饭喝酒,被殷离拒绝了。
他可没心思陪祁景川。
武安侯府。
穆婉宁先是去慈安堂给穆老夫人请安,被穆老夫人留着吃了不少小吃。
“宁儿啊,殷公子家庭简单,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嫁过去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你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穆老夫人细细碎碎的念叨。
穆婉宁心想,殷离家庭可不简单,他的父亲是前朝皇上,他的母亲是前朝皇后,而殷离是前朝太子。
她面容宁静又柔和的答应穆老夫人。
这会儿,穆夫人急匆匆的跑进来慈安堂,泪流满面,拿着一封休书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穆婉宁拿过休书一看,是祁景川休了穆婉柔的。穆夫人一颗心揪在一起:“柔儿废了啊!被慎王遣送回了府里。”
穆婉宁一惊,接着就见穆夫人腿一软,摇摇欲坠。
她伸手扶着穆夫人,“娘亲,姐姐怎么了?”
“慎王说你姐姐得罪了沙盗,和沙盗做买卖要害你,但最终害了她自己,慎王不要她了,且给了休书一封。”
后面的话太过于残忍,穆夫人说不出口。
穆老夫人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看穆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不悦道:“柔儿怎么了,昨个不是才去给慎王当侧妃了吗?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她屡教不改,又想害宁儿?”
穆夫人委屈,可还是抿唇不说话了。
穆婉宁问穆夫人:“那姐姐现在在哪里?”
“我让人抬回纤柔院了,找了大夫在诊治。”
“祖母,娘亲,我们去看看姐姐。”穆婉宁虽然知道穆婉柔很惨,还是想亲眼看着她下地狱。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穆老夫人,三人一同去了纤柔院。
给穆婉柔诊治的大夫刚好出来,无奈的摇头:“穆老夫人,穆夫人,大小姐的腿没救了,她这辈子都要躺在床上,舌头也被人割了,这会儿高烧不退,老夫开了几贴药,要是大小姐能撑过这几日,就好,撑不过这几日,你们也早做准备。”
穆老夫人的手捶打在自己的腿上,痛心疾首道:“造孽啊!”
穆婉宁心里升起一丝丝的畅快。
她和穆老夫人,穆夫人一起进了穆婉柔的寝室,看到床上没有人样的穆婉柔,穆婉宁一颗心静了不少。
上一世欠她的,就当穆婉柔还清了吧。
接下来是死是活,看她造化。
穆婉柔发烧,听婢女说老夫人,夫人,二小姐来看望她了,才艰难的撑开了眼皮子。
看到了嘴角带着胜利的笑意的穆婉宁,穆婉柔像看到了来锁魂的恶鬼。
她嘴巴张大,刚被割掉舌头,大夫才给她上的药,因为她情绪过于激动,嘴里又冒出来血,穆婉柔不管不顾,抬起手就指着穆婉宁的脸,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来……
穆老夫人对穆婉柔有些憎恶,“你做什么不好你和沙盗勾结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