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宁看不上穆婉柔送来的那些东西,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曾给,只是冷漠的问:“慎王妃吗?”
就四个字,让穆婉柔的脸色大变。
她气呼呼的看着穆婉宁,胸口起伏,愤然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姐姐可别生气,若是气晕了,又是我的错,姐姐只说封妃典礼,没说是正妃还是侧妃。”穆婉宁专挑带刺的话对穆婉柔说。
现在,天下谁人不知,武安侯府的大小姐,未婚先孕,先前只是慎王府的一个侍妾。
孩子被太子妃打到流产了,这才刚修养一段时间,就急着出来兴风作浪了。
慎王是什么人,一个慎王妃的位置怎么会给穆婉柔这种有污点的女人,让穆婉柔做侧妃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穆婉柔气的一张脸都快扭曲了,但又无处可撒,她必须忍耐。
等穆婉宁七日后敢去慎王府,她就让穆婉宁有去无回!
索性耐着性子笑的比狐狸还诡谲,穆婉柔道:“侧妃。”
穆婉宁很是理解的点点头,“希望姐姐前程似锦。”
但穆婉柔仿佛能透过穆婉宁的表面看到穆婉宁在诅咒她一样,全部是“前程似锦”的反话。
对上穆婉宁的笑,穆婉柔都快幻听了,穆婉宁说的是,希望姐姐你走路跌倒,前途一片黑暗……
穆婉宁这个贱胚子!
穆婉柔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大小姐脾气还是不能收敛,克制不住就想要给穆婉宁一巴掌,但手腕在半空里被穆婉宁阻拦了。
“姐姐,我有说错话吗?”穆婉宁无辜的质问。
穆婉柔想要挣脱穆婉宁的桎梏,但她如今不过一个病秧子,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她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两个婢女,气急败坏的吼:“没看到穆婉宁这个贱人欺负我吗,过来帮我打她!”
但两个婢女在看到穆婉宁那阴鸷的视线时,都僵在原地不敢动。
穆婉柔癫狂的笑:“很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她踹了那婢女一脚,自己没站稳,这时候穆婉宁轻飘飘的松手,穆婉柔就狼狈的掉在了地上。
她的手掌心在地上摩擦的火辣辣的疼,只能仰视穆婉宁。
“穆婉宁,你只不过是嫁给一个状元,他一个没有背景的野人,奋斗一辈子能奋斗到正一品吗!怎么和慎王比?你们天生就比我们低贱!即使我是慎王的侧妃,也比你强一万倍!”穆婉柔不甘心的嘶吼。
穆婉宁俯视着疯狗一样的穆婉柔,现在她只要一点点手段,捏死穆婉柔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但她没有兴趣了。
生不如死看着才比较有趣。
外面有不小的动静,穆婉宁意识到有人来了,下一瞬,她也坐在了地上,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就落了下来,我见犹怜。
穆夫人进了宁然院,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儿在对峙。穆婉柔嚣张跋扈的指着穆婉宁的额头劈头盖脸的骂穆婉宁逢场作戏,栽赃陷害。
穆婉宁则是哭的梨花带雨。
“柔儿,你给我起来,别欺负宁儿,刚回侯府,你这是干什么?”穆夫人说着就要去把哭的伤心的穆婉宁给扶起来。
穆婉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娘亲,是穆婉宁她故意的!她在骗您!”
穆夫人实在不想看两个姑娘闹得不可开交,便冷冷的对随行的嬷嬷道:“带大小姐回纤柔院,收拾东西,去慎王府吧。”
“娘亲!”穆婉柔呐喊,但都无济于事。
她被嬷嬷拉着出宁然院,分明看到了穆婉宁那胜券在握的眼神,她真想亲手挖了穆婉宁那双眼珠子!
武安侯府已经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穆婉柔期期艾艾的笑,最后就断断续续的开始诅咒穆婉宁,直到离开武安侯府都还在碎碎念。
穆婉宁则是委屈的向穆夫人解释,“姐姐她说我这辈子都是低贱的人。”
穆夫人心口难受得很,她想把穆婉柔保护好,但穆婉柔冥顽不灵,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刚才当着穆婉宁的面让穆婉柔回慎王府,就是她最好的态度。
“宁儿别怕,殷离前途光明,定然会一帆风顺,娘亲相信你祖母,你爹爹还有你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穆夫人温和的宽慰穆婉宁,可她已然松开了拉着穆婉宁的手,一颗心奔着穆婉柔去了。
穆婉宁也不强求,“娘亲,我昨日被关押,没有休息好,刚回府被姐姐闹了一通,头有点疼,想先休息,等明日宁儿再去给娘亲赔罪。”
穆夫人点头,急促的离开了宁然院。
穆婉宁心口闷,她今天睡得挺多了,根本睡不着。
巧莹在边上有点不开心的小声说:“明明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可夫人每一次都偏心大小姐。”
穆婉宁轻轻斥责巧莹,“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外面不许提起。”
“是。”巧莹愧疚的垂下头,去给穆婉宁准备洗漱的东西去了。
七日一晃而过,春日正盛。
今日刚好是慎王纳穆婉柔为侧妃的日子,听宫里传来消息,诚帝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仅仅五日又生龙活虎的上了朝堂,说是太子殿下费尽心思请了一位姓盛的老头,医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