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暇多想,和曹佩玉返回到了宫宴上,开始观看各怀心事的众人。
祁雪瑶坐在皇室位置行列,她从昨天就收到了穆婉柔的信,信里穆婉柔言辞激烈表示,要穆婉宁赶紧消失在这世界上,一刻都等不了了。
她看着太子和太子妃坐到了最右侧离父皇相近的位置,便一阵厌恶,要不是自己这位太子哥哥,殷离都不会被赐婚。
祁雪瑶的贴身婢女从外头进来,俯身在祁雪瑶耳边道:“穆二小姐懂一些医术,公主让我们监视她的那会儿,穆二小姐偷偷给太子妃娘娘诊过脉,可能和传言一样。”
“确定穆婉宁那个贱人懂医术?”祁雪瑶有点不信,别又是一些骗人的小把戏。
“确认,她坠崖被救上来后,拜了一位医术高超的老师,这老师还挺神秘,无人知晓他的来历。”
祁雪瑶手里把玩着酒杯,脸上恶毒的笑意更加深刻。
她仰头把那一杯酒悉数喝完了,酒杯用力的怼在桌子上,还发出不小的动静,吓得方才说话的婢女身子又弯了弯,看上去更加恭敬。
祁雪瑶哂笑:“这种事儿我就不掺和了,交给我的三皇兄处理再合适不过,就当这是我拿出的诚意。”
她抬眼看着自己的婢女,颐指气使道:“去,把你方才给本公主讲的那段话,一字不漏的讲给我三皇兄听。”
“是,公主。”
待到祁雪瑶的婢女走了,旁边坐着的苏乐清才鄙夷的笑出声来。
祁雪瑶瞪了苏乐清一眼:“笑什么笑!”
苏乐清嘲讽祁雪瑶时也丝毫不留情面,“当然是怕公主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想起上次曹府的那件事,一直是祁雪瑶心头难以磨灭的耻辱。
穆婉宁不消失,她意难平!
“你不也喜欢殷离喜欢的要死么,他现在被赐婚了,就要娶穆婉宁那个贱人了,你有这功夫来讽刺我,不如想想怎么阻止他们大婚。”祁雪瑶撺掇苏乐清。
苏乐清抿唇不语,祁雪瑶继续煽风点火:“那么喜欢的人拱手让给旁人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你甘心么?是我,我宁愿毁掉,也不会让穆婉宁得到。”
“那是你心理阴暗!”苏乐清反驳了一句。
祁雪瑶承认的飞快:“我才不在意过程阴暗不阴暗,我只在意结果。”她朝着苏乐清勾了勾手指头,“要不要和我一起除掉穆婉宁这块绊脚石?剩下咱俩竞争,要是最后殷离看上你了,我也无话可说,还会给你送上一份新婚贺礼。”
苏乐清想起上次自己去武安侯府送谢礼,祁雪瑶就主动邀请过她一次,她拒绝了,祁雪瑶今日又提起了,还真的是,执着且冥顽不灵。
见苏乐清久久都不说话,祁雪瑶伸手戳了苏乐清的胳膊一下,“怎么样?”
“我看不上公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就算喜欢也是光明正大但我喜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苏乐清大大方方的否了祁雪瑶的“好意”。
祁雪瑶一张脸快扭曲了,她低吼:“你心态这么好,这么圣人,怎么不去悯安寺出家啊,在这装什么一往情深。”
苏乐清:“……”
另一侧祁景川听祁雪瑶的婢女说完一通,视线就一直盯着穆婉宁看。他倒是不知道,穆婉宁还懂医术,这个女人真是个宝藏。
穆婉宁感受到那一股子炽热的视线,抬头就与祁景川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相撞。
仅仅是一瞬间,祁景川就笑的像一只狐狸,还老远举了酒杯冲穆婉宁一晃。
“小姐,慎王是在跟你打招呼吗?”巧莹小声的询问道。
穆婉宁轻轻“恩”一声,没有拂祁景川的面子,她浅酌了一点酒。
宫宴正式开始,歌姬舞姬都到场,阵仗之宏大,吸引了全部人的眼球。
“太子妃晕倒了!”
忽然的一声呐喊,让全场欢喜的气焰灭了下来,偌大的清华苑寂静无声。
只有太子紧张的让人抬走了晕倒的太子妃。
诚帝脸色不大好,吩咐太医跟过去看看情况。
穆婉宁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太子妃假孕的事情要暴露了。
但不曾想到的是,祁景川淡定如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太医脸色苍白的来向诚帝汇报,“皇上,太子妃娘娘并没有身孕,她指认清河县主,说是县主早就知道此事,并且是和县主亲密接触后才晕的。”
诚帝一张脸变幻莫测,他手里的酒杯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清脆的声音吓得众人都不敢抬头。
这是凤云国皇室的丑闻!
“宫宴取消,今日与太子妃接触过的人都一一查审,传朕口谕,即日起,太子禁足东宫。”诚帝怒不可遏的下完令,就撤离了清华苑。
穆婉宁则被带去了审问,她内心没有一点慌乱,好像在看到祁景川那算计的眼神时,她就料到了会被陷害,但没想到来的如此快。
“我能见一见太子妃娘娘吗?”穆婉宁不死心的问。
审她的人冷眼看着,“就算县主没有谋害皇长孙的罪名,但谋害太子妃的罪名坐实了,任凭你今日巧舌如簧,也断然没有翻盘的机会。”
穆婉宁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