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交易也不可能青天白日站在大理寺的门口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隔墙有耳,祁景珏身为太子,深知朝堂沉沉浮浮,他现在谨言慎行才是最重要的。
祁景珏哂笑:“复试你是故意迟到的。”
殷离讨厌祁景珏这种自负又笃定的话语,但厌烦之感没有表现的明显,转瞬即逝,根本不给祁景珏捕捉的机会。
他泰然自若:“何以见得?”
“只能证明你早就得到了消息,不想淌这趟浑水,孤猜的可对?”祁景珏眉目张扬,贵气十足,话语也留了三分余地。
“我昨日与人饮酒,酒比较浓烈,醉得一塌糊涂,醒来迟了,我说凑巧,殿下可信?”殷离最喜欢这种暧昧的周旋,祁景珏不说明来意,他就奉陪。
祁景珏爽朗的笑了:“自然信,不知道殷公子有没有时间,去东宫坐坐?”
殷离眉头蹙了蹙,“殿下不怕皇上定你违规和复试的人勾结?”
“皇上惜才,殷公子洗脱了提早知道考题的嫌疑,勾结的罪名又从何而来呢?”
“那我很乐意去一趟东宫。”殷离没有拒绝祁景珏的邀请,离开大理寺就上了东宫的马车。
穆婉宁在武安侯府虔心看账本,时间消磨的倒也快。
三日一晃而过,夕阳西下时,武安侯从朝堂归来,神色颇为凝重。
穆婉宁已经听说了,太子殿下调查出了此次泄露复试考题的内鬼,正是内阁的崔阁老,诚帝震怒,已经将人押入刑部大牢,秋后问斩。
武安侯虽然和朝堂文官走得不近,但在这京中有立足之地且经久不衰,必然有他自己的关系网。
崔阁老就是这关系网中的一员。
穆婉宁提前煮好了茶,见武安侯进来正厅,她上前行礼问候。
“爹爹,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崔阁老为人正直,应该是被人陷害了才对。
朝堂正值多事之秋,崔阁老乃内阁重臣,手握复试出题大权,这样的人是权利中心的人拉拢的绝对对象。
恐怕没拉拢成功,得不到便毁掉。
诚帝身体原因,耐心不多,下令判崔阁老秋后问斩已经是仁慈了。
武安侯抬眼看穆婉宁,良久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查出来的,证据确凿,板上钉钉,没有余地。”
“那可有牵连到他们族人?”
“皇上只说处理崔阁老一人。”武安侯坐了下来。
穆婉宁递上一杯热茶给武安侯,“秋后问斩,这才刚入夏,就意味着有时间翻案。”
“这些事你就不要关心了,听说明日陛下亲自殿试余下的十五人。”
这十五人里有殷离。
穆婉宁点头:“爹爹,我就是为崔阁老不值,兢兢业业一生,被人下套,诬陷,锒铛入狱,名声尽毁……”
“宁儿,身在朝堂,万般不由人的事多如牛毛,凭借一己之力维护自己维护的人,难。”武安侯看穆婉宁的眼神讳莫如深,倘若……倘若宁儿是个男儿身,这会儿已经军功累累了吧?
可从古至今,功高盖主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当个女儿挺好的。
穆老夫人和崔阁老亦是挚友,听闻此事,第一时间就派人来传唤武安侯去慈安堂。
“宁儿,这几日就别出门了,在家好生待着。”武安侯意有所指的说。穆婉宁稍稍低头,她知晓,爹爹是不想让她在这种关键时候去找殷离。
她善解人意的应下:“爹爹,宁儿知道了。”
看着武安侯离去的背影,穆婉宁若有所思。
爹爹的背都没有以前挺的直了,殿试结果一出,殷离的婚事就尘埃落定了吧。
他娶雪瑶公主,而她和殷离,便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穆婉宁愁绪颇多,计划里和殷离上一条船,现下,只得她自己另谋一条退路,她必须强大到她身边的一条狗都没人敢欺负才对。
次日。
十五位才子被送去太和殿面圣殿试。
太久没见到诚帝,殷离行礼完抬头的瞬间,看到诚帝的面容,略有些失望。
他以为这个人会安安稳稳死在龙椅上,而不是被病魔缠身,日日夜夜辗转难眠,还有两个草包整日争权。
殿试是诚帝亲自出题,他不怒自威,即使久病,可用了猛药之后,气色都好了不少。
日出进太和殿,日落而出。
应付诚帝,需斟词酌句,且有气魄。
一整日下来,殷离太阳穴都有些发疼。
走出太和殿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殷离不悦的回头,他极其厌恶这种自来熟的人。
可看到雪瑶公主那双明亮的眼时,他只好收敛心绪。
此时的祁雪瑶一身男装,混在太和殿无非是多看殷离几眼,等到殿试完了,笔试部分全部送去御书房诚帝亲阅,参加殿试的人则是留在这里,等结果。
“你现在也走不了,不如想想,你高中之后向我父皇讨要什么赏赐?”祁雪瑶满心期待,比如希望诚帝赐个婚什么的,她可喜欢殷离了,他绝对是做驸马的不二人选!
“公主,你逾越了。”殷离疏离的和祁雪瑶拉开距离,向后倒退两步。
祁雪瑶也不在意,这个人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