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巧莹对视一眼,巧莹缓声开口道:“奴婢不敢欺瞒小姐,自小姐坠崖的消息传回府后,府中起初着实乱了几日,但都是担忧焦急居多。小姐不在,奴婢和巧心不敢自作主张,就紧闭了院门,约束了咱们院子里的人,不敢招惹丝毫的是非。”
穆婉宁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巧莹素来做事谨慎周全,有巧莹在,即便她不在府中也是放心的。
但是想来事情应当远远不止这般简单。
果然,巧莹抿了抿唇,才道:“只是没过几日,夫人突然亲自来了咱们院子,说、说……”
见她吞吞吐吐,穆婉宁一颗心往下沉了沉,沉声问道:“说了什么?”
“夫人说,小姐生死未知,宁然院空着也是空着,要将咱们院中的人手都调到别的院子里去,又问我们要小姐手中管着的铺子的账簿……若不是老夫人及时出面阻止,只怕……”
巧莹的声音越来越低,感受到穆婉宁周身愈加冰冷低沉的气势,她的身子颤了颤,垂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穆婉宁胸口起伏了几下,深呼吸着将胸口涌起的怒气和隐隐的痛楚压下,嘴角自嘲地勾了勾。
这就是她的生母。
在她还生死未知的时候,在就连贴身服侍的侍女都为她日夜担忧的时候,她的生身母亲却已经开始惦记着要遣散她院子中的人,要将她的院子腾空出来。
是准备当她死了吗!
她冷冷一勾唇,自嘲般低声道:“难怪我今日回府,一直没有看到娘亲……”
巧心原本正担忧地望着穆婉宁,想劝几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闻言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忙道:“小姐,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出门赴约去了,这会儿应当是还没回府呢,等夫人回来,定然会第一时间来看望小姐的。”
巧心原本是想宽慰穆婉宁几句,可听在穆婉宁耳中,却听出了几分不对。
“赴约?赴什么人的约?”
“这……”巧心挠了挠头,迟疑道,“奴婢只是早晨收拾院子的时候,见到夫人带着身边的丫鬟出了府,瞧那架势应当是去赴约的,至于赴什么约……奴婢就不知道了。”
穆婉宁眉梢一挑,抓住了她话中透出的讯息,“娘亲这几日经常出去赴约吗?”
“啊,这个……”巧心有些嗫嚅,不敢答这话。
女儿生死未卜,做娘亲的却整日里出去赴宴,说出来岂不是又要平白惹得小姐伤心?
巧莹在一旁瞧着,却是发觉穆婉宁的心思早就没放在这上面了,便接着巧心的话回道:“回小姐的话,夫人从前些日子起确实时常出去赴宴,约莫隔个一两日就要去出府一趟。奴婢曾听夫人房中服侍的丫鬟提起,说是去了王夫人的赏花宴,算算日子,今日应当也是去赴宴了。”
穆婉宁听了巧莹这一番话,眉头蹙了蹙,心中疑心更盛。
据她所知,娘亲自幼并非在京中长大,并无相熟的友人,更不喜参与京中的这些宴席,怎么如今突然转了性子了?
她沉吟片刻,突然问道:“方才巧莹说娘亲来宁然院,是在此事之后?”巧莹默默在心中计较了一番,却摇了摇头,道:“奴婢听夫人房中的下人说,夫人其实早就会时不时地去参加这个赏花宴,只是这些日子去得勤了些。”
她顿了顿,小心问道:“小姐是怀疑,夫人之所以会起那样的心思,是因为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但愿是我多心。”穆婉宁目光沉沉地道。
虽然巧莹的回答否了她的猜测,但穆婉宁心中仍然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
如今她只是捕风捉影地听了几句,对事情的全貌并无了解,不好妄下定论。若不是这两件事都太过蹊跷,她也不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她抬手揉了揉隐隐胀痛的额角,连日来的疲惫突然一股脑涌了上来。
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日能摸清楚,既然穆夫人时常去这种赏花宴,她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将此事弄清楚。
她没料到的是,不等她着手调查此事,另一桩事就找上了门来。
“宫中宣召?”穆婉宁夹菜的动作顿住,放下手中的筷子望向来报信的小厮。
小厮恭声道:“是,宫中前来传召的公公和轿子都在府外候着呢。老夫人让小的来传个话,还请姑娘速速过去。”
穆婉宁诧异的挑眉,起身道:“我知道,你去回禀祖母,就说我随后就到。”
说着,便转身带了巧心和巧莹进屋。
她今日本未曾打算出门,因而不过是随意披了见衣服,如今既然是要入宫觐见,自然是要好好收拾一番。
任凭巧心巧莹手脚利落地给她收拾着行装,穆婉宁吩咐道:“今日巧莹随我一同去,巧心留在府中。”
顿了顿,又叮嘱巧心道:“别忘了我昨日的吩咐。”
巧心原本还因着今日主子入宫没有带自己有几分失落,闻言当即打起精神,笑盈盈地应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仔细盯着夫人那边的动静的。”
宫中的人就在门外候着,穆婉宁也不好耽搁太久,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带着巧莹快步往府外行去。
说来也巧,穆婉宁转过府中花园的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