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殷离不愿在慎王府多留,祁景川的心思也不在此处,脑海中皆是接下来的计划,便也没有多留。
亲自将殷离送出了慎王府后,祁景川独自一人回了书房,便见到一人已然在书房中候着了。
看到来人,祁景川一怔,“俞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被唤做俞先生的男子正是慎王府中的一位食客,在殷离入京之前,这位便是最得祁景川倚重的谋士。
只是,自殷离出现后,祁景川便许久没有同这位俞先生商议政事了。
“见过殿下。”俞先生作揖行了一礼,便有些焦急地道,“殿下,方才可是殷离殷公子来过了?”
祁景川也不意外俞先生会知道此事,此前他本就很是信任俞先生,纵使如今他更倚重殷离些,但若是论信任,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人。
他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道:“不错,先生既然知道,那想必也听到了方才的话,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俞先生眉头紧蹙着,沉吟着道:“殷离此人,确实是个奇才。”
祁景川笑着点头:“毕竟是姬家出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俞先生的神色愈加郑重了些,又道:“这也正是在下想要提醒殿下的。”
祁景川挑眉,“哦?先生请说。”
俞先生微微沉吟,道:“纵然淑妃娘娘出身广陵姬氏,但姬氏隐世已久,又因着当年那件事,终究与陛下之间有所隔阂。殷离虽然是出自姬氏,但却不姓姬,是否真的与咱们慎王府一条心,在下以为,还有待商榷。殿下可万万要小心此人!”
祁景川闻言,收敛了几分笑意。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本王明白了。”
另一厢,武安侯府。
穆婉宁那日被殷府的马车送回了武安侯府后,也不知殷离是如何同武安侯说的,她消失匿迹几日回来,竟然府中上下无一人来追问她。
如此一来,穆婉宁也乐得清闲。
虽说在殷府她也是好吃好喝好睡,但终究是心中记挂着福州一案,不得安宁。
如今回了自家院子,才能真正歇息着休憩几日。
宁然院书房中,穆婉宁翻看着手中的账册,满意地点头道:“这几日咱们的铺面生意倒是都不错。”
一旁候着的周管事笑着回道:“托小姐的福。”
穆婉宁闻言,好笑地看向周管事,“先生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讨巧的话了?”
“这可不是讨巧。”
巧心端着点心和茶水,快步入了书房,一边将茶点奉上,一面笑嘻嘻地说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如今京城中的百姓谁不知道咱们武安侯府的二姑娘是活菩萨下凡呢?”
穆婉宁失笑,隔空点了点巧心,“你这张嘴啊,更是不饶人,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厉害了?”
“怎么就没有了?”巧心不服地道,“不信您问巧莹,她可是素来不会说谎话的。”
巧莹掩唇笑了笑,点头附和道:“这次巧心还真的没有胡说。咱们小姐让人在城门外撑起棚子,给进出城门的人免费提供粥水,又将咱们铺子上用剩下的边角料便宜出卖,筹集了银钱送往福州,这事儿如今在城中都传遍了。”
穆婉宁浅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本意并非如此,想要借此吸引客人来府中的铺子是真,却没想到,周管事在前几日她去城外棚子处巡查的时候,直接怂恿着施粥的活计,将她的名号喊了出来。
一传十十传百,这才有了如今的声势。
虽然这并非穆婉宁的本意,但如此一来,效果倒是比她预想当中的还要好上许多,她也就默许了。
穆婉宁笑了笑,暂且将此事放到一边,看着手中的账册问道:“咱们铺子上如今能挪出多少银子来?”
她做这些事,也是想法子为福州筹钱也是真的。
福州如今百废待兴,纵然有太子拿出来的三十万两白银和朝廷拨款,但真正落到福州手中的时候,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她也只能能帮一点是一点。
周管事沉吟片刻,道:“咱们府上的铺面,如今最多能拿出一万两来,再说,就要影响自家的生意了。”
穆婉宁闻言,眉头紧蹙了起来。
“太少了。”
一万两对于偌大的福州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周管事叹了口气,道:“毕竟武安侯府并不以此见长,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我们已经尽力了。”
穆婉宁心知周管事说的不错,但是福州之事也是迫在眉睫。
穆婉宁正蹙眉沉思间,外间便传来通报,“二小姐,老夫人有请。”
“祖母找我?”
穆婉宁眸子转了转,这个时候,祖母寻她会有什么事?
“巧莹,你去替我回话,就说我马上就去慈安堂。”穆婉宁吩咐了句,起身阖上账册,对周管事道,“一万两就一万两,先生这些日子先将银子准备好。”
周管事恭敬地应下,见穆婉宁还有家事要忙,便起身告辞。
吩咐人将周管事送出府,穆婉宁才换了身衣裳,动身去了慈安堂。
“宁儿给祖母请安。”穆婉宁一迈入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