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变缓慢,在他眼中,巨狼的身影仿佛停在了半空。原来当你不在畏惧之时,强大的对手并没有那般不可战胜。
伊稚斜向前俯冲,轻轻地在巨狼双眼上一拂。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只瞧见,两个影子交错过去,随即那巨狼嘶吼连连,又在原地疯狂打转,而伊稚斜却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狼眼睛瞎啦!”众人仔细瞧去,但见巨狼双眼下各有一条血痕,不由得相顾骇异:“这少年究竟是如何刺瞎巨狼的双眼?”
那宁公主吃惊更甚,寻思:“可恶!大祭司的预言竟然成真了,这可恨的小子竟然活了下来。”她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群,眼泪无声滑落,冲散了脸上的妆容。她永远也忘不了昨天的事,心上人与妻子共度新婚之夜,而自己却被这奴隶糟蹋了。
斗兽池中,待那巨狼折腾地奄奄一息,伊稚斜才缓缓走上前来,“咔嚓”一声掰断了狼的脖子。众人耸然动容,稍时,西面先传出一阵掌声,随后掌声雷动,几乎所有人都在喝彩。
伊稚斜冷冷地扫了一眼,心中没有半分激动,有的只是对这些人的憎恨。他性子奇傲,不愿被人当成取乐的玩物,甚至为此感到耻辱。总有一日,他要征服这些月氏人,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奴隶。
四五个守卫将伊稚斜重新上了锁链,带回到原来那地牢中。牢门打开,伊稚斜平静地走了进去。
“咦!你竟然活着回来了!”那匈奴男人有些惊异。伊稚斜吐出一口气,道:“这有什么奇怪,你不也一直没死吗?”那男子望着伊稚斜怔怔出神,不再说话。
晚间,守卫送进来一份吃食。伊稚斜正倚在牢门前,便要拿起,忽听身后有异动。他身子一晃,转身发现,那匈奴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刚刚出手要按住自己。伊稚斜道:“你做什么?”那人冷笑道:“这点吃食根本不够两个人的,小子,你别想吃了,免得多吃苦头。”
伊稚斜心中微怒,语气却是平淡的很,笑道:“我若不吃就得饿死,左右是个死,为什么不做个饱死鬼?”
那人面色一沉,说道:“既如此,你是非要与我较量较量了?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我在这地牢中待了十二年,还从未有人在我手上得过便宜!”
伊稚斜性子暴戾,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听这人言语间大有威胁之意,更加不以为意。他嘴巴一努,说道:“你别以为我年少,就好欺辱,有什么本事快快试出来。”
那人眼神一凝,也不再多言,忽然双手甩动,其手腕上的锁链足有数十斤重,急速挥舞之际,震的哗啦啦直响,威势着实不小。
伊稚斜屡经生死考验,不仅勇敢过人,身子更是练就的无比灵敏。那人铁索挥动虽快,他却瞧的一道影子,当即向后一退避了过去。
两人交手一瞬,均自发觉对方的棘手。那匈奴男子既能轻而易举挥动如此重物,可见身手不凡。而伊稚斜能够避过,也让那男子颇为惊异。
男子神色凝重了一些,问道:“你这小子不会是无名之辈,说!你叫什么?你父亲叫什么?”伊稚斜仍不愿暴露身份,稍稍寻思,便道:“我叫哈图,没有父亲!”
“哈图?”那人重复一遍,又道:“不对!这不是匈奴人名字。哼!你不说就算了。这吃食一人一半,怎样?”他此时做出妥协,却不是因为怕了对方,只因看着这少年,如同看着二十年前的自己一般,有些莫名的熟悉之感。
伊稚斜自知不是此人对手,只得点了点头。两人分吃了东西,都各自倚在牢笼一侧睡去。
第二日,无事发生,两个都守在各自的角落中,静坐了一日,相互也不说话,显是忌惮着对方。
第三日,上午之时,只听远处传来脚步声响,由远及近,约莫有七八个守卫一起走来。伊稚斜双目睁开,心中一凛:“又来了,也不知今天又是什么野兽?”
守卫打开牢门,一齐走了进来。前面那人将门口的伊稚斜推到一边,随即走向牢房深处,五六个人一齐把住那匈奴男子胳膊,将其薅了起来。其中一人说道:“走吧!轮到你啦,我们几个把赌注都压你身上,你可不能输啊!”
那匈奴男子也没挣扎,痛痛快快跟着守卫们走了出去。一人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对了!我听说你的对手后腰有一处伤,可别忘了啊,嘿嘿嘿!”匈奴男子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伊稚斜望着守卫们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又安心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过了一个时辰,又听一阵哗啦啦锁链响声,光亮中好几个人影一起走来。这地牢幽暗,直到那几人走近,伊稚斜才看得清楚,回来的还是那神秘的匈奴男子。这时男子衣服多了不少血迹,可他身上又没有什么伤势,可想而知这些血都是从他的对手身上流淌下来。
于此同时,伊稚斜又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自那匈奴男子身上溢出,这股气势颇为震撼。伊稚斜半点也不怀疑,倘若不是手脚皆有精钢铁锁束缚,这七八个守卫怕根本控制不住此人。
匈奴男子杀气腾腾地走进牢门,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伊稚斜渐渐对此人有些好奇,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