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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俏闻之,心道:“刚刚有了阿念的消息,这姓薛的又来搅局,当真扫兴至极。”她紧咬银牙,仿佛就想跟那姓薛的拼命,又即缓了缓心神,才道:“先生,你说该如何脱身?”
玄空看着其余三人,心想:“我带苏姐姐逃走,都已经十分勉强,更没法顾及奚长老与那位兄弟,何况还有这么多俘虏。”他心念如电,当机立断道:“如今之势,需得兵分两路,我去迎面与他们周旋一番,众位从反方向趁机撤走。”他心知情势紧急,根本不容商量,紧接着道:“众位快走,否则就危险了!我等洛阳再见!”说话间,他已经向前奔去,没给众人分说的机会。只听狐仙在后面喊道:“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稍时,玄空沿街奔出里许。迎面果见一金甲大将,骑赤鬃骏马而来,正是那薛振鹭。
薛振鹭见玄空当街而立,大喜过望,言道:“小贼,你可让我好找啊!”一挥手,身后两队人马从两侧向玄空包围住了。
玄空则道:“薛振鹭,你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一般,怎么也甩不掉呢?”薛振鹭并不着脑,哈哈一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生找到你的?”玄空心想需得多拖延一阵,便道:“烦劳解惑!”薛振鹭道:“你小子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身旁带了一位大美人,还能逃到哪里去?”闻言,玄空恍然大悟,心说:“是了!当日我让苏姐姐摘下面纱,这些时日她就不曾掩面。可是,似她这般样貌,旁的男人只怕看上一眼,便数日不能忘怀。那姓薛的只要拿着画像沿途追问,便能找到我等。”
薛振鹭左右顾盼,奇道:“疑?那小贱人怎不见了?”又戏谑地盯着玄空,道:“嗯!是你小子先让她逃了吧。哈哈哈!打算自己与我纠缠,给她逃走的机会,然后在逃脱是吧?”
玄空并不惊慌,反而摆出一幅胸有成竹的神色。他慢步走向街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坦然说道:“不错,薛大帅料事如神啊!”
见他越是这样气定神闲,薛振鹭越是放心不下,心想:“这小子难道还有什么后招?什么依仗?”稍作沉吟,又威胁道:“小贼!少在故弄玄虚,你无非是打算多拖延一阵罢了。却不想我就是拿不住你,也定会转头拿那个小贱人,总之你两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
玄空反问道:“你捉她做甚?捉她也不过是问我的踪迹。”薛振鹭闻言仰天大笑,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半晌后才道:“我看你小子是自视太高了吧,你若不是拿了朝廷之物,本帅才懒得理你。莫以为练了一身不错的武功,便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世间的大事可不是你这等江湖草莽能想的明白的。本帅还有许多要事得做,也不愿与你纠缠。你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还要去找那小贱人。”
玄空戟指叱道:“薛振鹭啊,薛振鹭!你还真有眼无珠,我就在你眼前,你却要去找旁人。我说你捉狐仙就是为了找我,看来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薛家世代做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薛振鹭听他言语中大有深意,脸色一变,说道:“你什么意思?”玄空不在作答,反而从怀中把钱袋掏出,投掷过去。
薛振鹭初时还道是暗器,连忙护住周身,待那东西飞过来,才察觉到只是一个黄橙橙的锦囊,当即一把握住。
然而,玄空这一掷,已经运上极为高深的内功。薛振鹭接到手里,只感掌心阵阵发麻,遂心中暗骂:“小王八蛋,好深的功力!”
他随即看着手中的锦囊,越瞧越惊,这明明就是宫中之物,布料做旧,显然是个年代久远的物件。其上绣五爪金龙,绝不是宫中寻常人等能够佩戴了,这样的东西也不会流入民间。又联想起玄空先前那番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心中深藏之事。薛振鹭自言自语道:“没错!当年那人仓促逃出宫,身上只有几件随身之物能辨别其身份,这锦囊可不就是随身之物?对!对!没想到就是你呀!没想到就是你呀!”他话语中已经玄空认作是当年太祖四子赵德芳的后人。
本来一件的锦囊,还不足以误导薛振鹭。可一来,是先入为主,薛振鹭这些年心心念念都想着这件事,且玄空说的那些话太容易误导旁人;二来,玄空身上种种迹象又与这一身份太相符了。薛振鹭不禁在想:“没错!此人连个名字都没有,便只有一个法号,这可不就是为了掩饰身份。况且,此人自微末而起,数年之间已经闻名天下,少林方丈、丐帮帮主都十分看得起他,若不是有这层身份,就难以说通。”
越想越像,可薛振鹭也实在不敢置信,自己家数辈都在寻找之人,竟如此轻易出现在了眼前。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声音似乎微微颤动,须知如薛振鹭一般绝顶高手,中气浑厚至极,除非情不自已,否则绝不能声颤。
玄空负手而立,仍不作答。薛振鹭凝视良久,愈发觉得此人身上有股帝王气象,又即浮想联翩:“那传国玉玺失踪多年,竟落到了此人手中。莫非…莫非,这就是大气运加身,太祖一脉要拨乱反正啦?”又想:“对对对!他确有逐鹿之心,否则有何必与二十四鬼那些妖人争夺密藏宝图。”
这诸多苗头已经让薛振鹭确信无疑,玄空就是赵德芳的后人。可事到如今,他一时间又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