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京城皇宫中有一场三教汇法,儒释道三门中,理教、中原南北禅宗、道教都来有到场,除此之外,吐蕃的密宗、我㮺教、摩尼教、景教这些异域教派也曾参与,当年老夫有幸便在其列,更与大帅有一面之缘。
这一说起,薛振鹭有了些点印象,心想:“听这老儿所言,倒好像愿与我交好。这也难怪,这些异域教派想于我大宋境内传法,必须与朝廷打好招呼。”说道:“大师真是好记性!”
詹巴南喀合十顿首施礼,道:“即是大帅问起,老夫也不敢隐瞒。我教与狐仙素不相识,既非敌,也非友,此来只想相问一事。事关之物乃是我教传世法器之一,当年正遗失在了中原。大辛波大人闭关多年,刚一出关便想起此物,想要寻回。然中原广阔天地,想找一物,犹如大海捞针,何其之难!又闻中原中以五仙五毒最为博闻多识,那狐仙更居五仙五毒之首,我等这才来到这狐岐山上。”
薛振鹭闻言点头,微微宽心,暗想:“这些人与那狐仙既然没有关系,那就好办了。”又听詹巴南喀笑道:“我等初来乍到,在中原多有不便,还望此后大帅能多加关照。”
薛振鹭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心中则不以为然,他自诩天朝上国,对这些异域教派十分看不起。
詹巴南喀道:“想来大帅来到这狐岐山也是有事请教狐仙?”
薛振鹭道:“本帅与那女子多有嫌隙,又有事相问,只得将她擒住。”又指了指不远而立的魅鬼,道:“那些人是中原的武林高手,也想与那女子为难。现我双方协定,捉住那女子先由本帅审问,其后在交给他们。”
詹巴南喀假装并不知情,问道:“狐仙现在何处?”薛振鹭看向那封死的洞穴,道:“就藏在那山洞之内。”
詹巴南喀微微点头,道:“那要抓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向前走近,低声说道:“只是老夫有一疑问,殿帅是朝廷上官,何须与那些江湖草莽妥协?”
薛振鹭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心道:“你这老儿这话说得不错,若非现在还不不宜撕破脸面,我也绝不会与他们妥协。”又想,詹巴南喀此言大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便低声问道:“大师这是何意啊?”
詹巴南喀低声道:“以老夫之见,根本无需理会那些江湖草莽。等擒住那狐仙,我就只询问她一个问题,她知道也好,不知也罢,总之最后要将她交由大帅手中,任由大帅审问。”
薛振鹭又道:“大师如此安排,好是好,只不过那些妖魔怕是不服。”詹巴南喀道:“这不是问题,我等愿助殿帅驱赶闲杂。”
薛振鹭心知他是在挑唆自己向二十四鬼出手,只是轻笑一声,而道:“本帅先前已与他们多次交手,此时能否将之驱赶,还要看贵教的本事。”
詹巴南喀心下了然,此人决计不会轻易上当,倒也没有为难,爽快地答允道:“好!”随后他回到玄空身旁,向他说了几句吐蕃语,玄空做戏点了点,也说了几句事先准备的吐蕃语。
言罢,只见詹巴南喀身形一晃,已经冲到了魉鬼身侧,一掌打了过去。
先前魅鬼、魉鬼见另两伙人在一边窃窃私语,早就心中起疑,却没想到这些㮺教中人做事总是出人意表,又突然施手偷袭。
詹巴南喀向来谨慎,从来都是谋而后动,绝非莽撞之人,这般行事其实自有打算。如此果断出手,不给魅鬼、魉鬼留有反应的时间,以免他们与薛帅两相通气,又生变故。这样一来,只要朝廷的高手袖手旁观,自己等人单单对付二十四鬼也变得容易不少。
魉鬼仓促间换了一招,却立时就落了下风。魅鬼自不甘束手旁观,长袖一甩,手中已经多了一柄血色短剑,血影一闪,数道剑气冲着詹巴南喀击去。
詹见那剑气凌厉,不敢与之硬拼,连退出数步。魉鬼大声叫道:“老匹夫欺人太甚!三姐我们杀了他!”说话间两人同时出手,魉鬼一手出拳,一手出掌,更伴随一股腥气,拍击而去。魅鬼瞬息间连劈数剑,一道道剑气全部刺向詹的要害部位。
薛振鹭眉头微皱,心想:“这老儿太也自不量力,魉鬼可不是那么好杀的。这下惹来两位强敌,怕是抵抗不住,正好也瞧瞧那㮺教教主究竟有什么本事?”
詹巴见两人招式皆十分狠辣,那魉鬼的毒拳、毒掌非同小可,若是中招定然深受其害,而那魅鬼的剑法更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他从怀中取出法器金刚杵,运劲将金刚杵飞荡而去,那宝杵转动间,将那股毒气震散开来,随即撞在魉鬼双手之上。
魅鬼见詹巴南喀不避剑气,心中冷笑:“嘿嘿,你这老儿这回是非死不可。”不料剑气打在詹身外五尺之处,竟尔全部消失不见。又见步辇上那盘坐的人双手合十,原来是他挡住了自己的缥缈无痕剑。心下一凛:“果然是黑袈裟神功!比玄空那小子还要厉害,这可不好办了。”她已经先入为主,只把那盘坐之人当成黑教教主,却想不到黑教教主就是玄空本人。
玄空单手向前一握,数道劲力隔空向着魅鬼袭去。魅鬼大骇,感觉虚空之中涌来数道内劲,向着自己抓来。魅鬼向后退出数丈,右手剑劈,左手指击,才挡住这一招之威。
薛振鹭作壁上观,忍不住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