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三人同时打了一个冷颤。詹巴南喀随即从容说道:“赞普,那些红教妖人只不是跳梁小丑,如今已经大半伏诛,其第一护法鸠摩什更是被大辛波神术所伤,相信这一消息不久将传遍西蕃。”乌思王道:“嗯,如此甚好!那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朝野百官正要议事,忽然有一侍女闯进宫殿来,慌慌张张禀告道:“赞普,不好了!公主听闻法师们到了逻些城,就闹着要自尽。”
“什么?”乌思王狠狠拍了一下桌案,道:“真是胡闹!她现在在哪里?”出了这样的事,周围的大臣也是哗声一片。
那侍女道:“公主她…,公主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乌思王道:“她怎么样了快说呀!”
忽听殿外更是嘈杂,一时间好多侍女侍卫拥着一个女子进了宫殿。只见这女子手持一把尖刀狠狠抵在了自己脖颈,已然刺出鲜血来,侍女、侍卫围成一圈,却是谁也不敢接近她。
再瞧那女子身材玲珑有致,其肤色微微有些深,但五官很精致,相貌极美,那动人的双眸盈盈秋水,此刻又透露出决绝之意。想来这女子就是公主。
乌思王见状急道:“拉珍,你…你这要做什么?”拉珍是公主名字的略称,她说道:“父亲要将我嫁给董毡,我是宁死也不同意的。那董毡明明就是草包,他若有其父唃厮啰一半的能耐,女儿也就嫁了。”
乌思王道:“不许胡说!董毡是现在的青唐王,你不许诋毁人家。再者把你嫁到青唐,也是为我乌思着想,你身为公主怎能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又对旁边的侍卫、侍女喊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把她的刀抢下来。”
闻言公主拉珍将刀尖使劲一抵,已经刺入三分之多,鲜血流淌而下,同时喝道:“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周围的人不进反而退了一步,这些人均知公主之所以如此任性,完全是乌思王平日宠惯而成的,今日谁若不慎伤到公主,小命就算完了。
公主拉珍又对着乌思王道:“父亲,女儿也想乌思强大,但实是应当自强自立,发展自己的力量。像父亲这般整日沉迷酒色,靠着联姻,靠着牺牲女儿,来换取乌思的安定,我看也没多大作用!”
乌思王十分平庸,却也从无人敢当面如此痛斥于他。拉珍这番话几乎要把乌思王的鼻子气歪了,若是旁人只怕早已经身首异处。只见乌思王顿足拍桌,喊道:“你!你!你真是大逆不道,你快要气死为父了!”可喊归喊,骂归骂,一时间仍没有别的办法。
经公主这么一闹,大殿里立时热闹起来,不少大臣在一旁窃窃私语。玄空进殿后,正自无聊,既听不懂,也不让说话,几乎就要站着睡着了。突然见热闹可瞧,便又精神起来。他传音给詹巴南喀道:“怎么回事啊?”詹巴南喀也给他传音叙述一番。
又僵持一阵,但听乌思王口气微微软了一些,说道:“拉珍,你这样逼为父也是没用的,我早已答允董毡的提亲,且已然收下了董毡的聘礼,绝不可突然反悔的。否则必会伤及两部的关系。”
拉珍想了想,道:“父亲,一来女儿实在不愿嫁给那个草包,二来女儿是神教信徒,更不想在那满是红教僧侣的青唐待上一刻。”说完,她那双明亮动人的大眼看向詹巴南喀,似乎再期盼大护法为她说几句话。
乌思王胸无大志,平日沉溺声色犬马,这时心乱如麻,全无半点主意。听了公主的话,也想:“不错!或许大法师的话她会听进去,正好让詹巴南喀劝劝她。”遂道:“大法师,请你为她讲讲。”
詹巴南喀一想,凭自己这身武功,想要趁公主不注意夺下她手中刀,也是十分容易。但他却更想显露一下玄空的本领,便传音道:“教主,这事人命关天,麻烦您出手吧。”
玄空已明白他的心意,暗自埋怨道:“这老家伙明明自己就能办到,非要让我出来装神弄鬼。”又见詹巴南喀转过身冲着自己一拜,这又是给旁人做戏看,好像在请求自己。
玄空也不好拂他意思,单手一立,突然阴风乍起,把拉珍公主身旁的侍卫侍女都吹散到一边。霎时间,虚空中一道无形内劲探出,已然困住了公主纤细的手腕。
拉珍公主花容失色,惊异地看着玄空,见他那双眼深邃而炯炯有神。她只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一股怪力拉住,再也不听使唤。
玄空的手微微一抖,拉珍手中的刀便远远飞出,插在了地上。这一幕吓呆了众人,那王庭上下都对玄空惊为天人。乌思王腾地一下站起来,说道:“上师果然有莫大神通,本王在此谢过了。”一众大臣耸然动容,不少㮺教信徒已然下拜。詹巴南喀大为满意,心想:“很好!如此一来,我神教在乌思王室的地位更站稳了许多。”
乌思王又道:“还不把公主拉下去,好好看管!”一众侍卫侍女这才想起来,便将公主拥了下去。
乌思王原本就是㮺教信徒,这时又见玄空的神技,不禁更加信服,向着詹巴南喀道:“大法师,眼下虽将拉珍控制住了,可是她不想嫁,这事也很难办,你看有什么办法吗?”
詹巴南喀脑筋一动,计上心头,凛然道:“赞普,公主自来孝顺,今日当众顶撞君父,应是事出有因。依臣看公主会如此抵触,必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