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中越来越沉,未曾想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唯一的好消息是,汤大哥应该尚未遇险。又想到自己与汤枫结拜一场,如今丐帮落了难,定要帮他一把,总不能让他妄自送命。玄空心乱如麻,便觉得口中菜饭也十分无味。简单吃了几口,起身而去。
刚出酒楼,瞟见街边角落,有一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小丐。眼见他鬼鬼祟祟,边向人乞讨,还一边东张希望。玄空走上前去,点了点他后肩膀,说道:“这位兄弟,在下有事想请教。”那小丐脸色大变,转身就跑。瞧他跑的步子,似乎也练过一些轻功,只不过未得名师指点,使出来不伦不类。
玄空心说:“不对!”当即脚下生风,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小丐的前面。小丐见他有这样的身手,更是惊惧,还未等问话,口中叫嚷道:“我…我不是乞丐!我就是穿的破烂些,你不要抓我!”玄空一把将他扣住,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饭馆之中,为他点了一些饭食。那小丐见其并无恶意,惊惧之心渐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这小丐的吃像,显然已经数日不曾饱食一顿,又仿佛与人争抢,始终用左手护在饭碗之外。玄空见他这一副模样,心生怜悯,也就并未急于相问。待他饱餐过后,打了几个饱嗝,又抹了抹嘴巴。玄空才道:“你是丐帮的吧!”小丐连忙矢口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只不过是寻常的乞丐而已。什么丐帮?我不知道。”他这话漏洞颇多,丐帮在江湖中享有盛名,帮中弟子遍布天下,即便是寻常乞丐也不会没听说过。
玄空瞧他不说实话,便诈道:“胡说,那日我在丐帮总舵明明见过你!”声音不小,把旁边的人都惊动了。小丐想去捂他嘴却又不敢,只得惶恐地说道:“这位大哥,我不曾得罪过你,为何害我?”玄空道:“你若如实招来,我自然不会害你。”
一瞬间小丐心中闪过许多念头,他断定玄空似乎与前几日捉拿乞丐的人不是一路,点了点头,才道:“好,我说。”玄空喝了口茶水,听他继续说道:“小人全冠清。”闻听这三个字,玄空险些把口中的茶水吐出,心道:“原来你就全冠清!”小丐刚说出自己的名字,见玄空脸上现出异色,又不敢继续说了。玄空摆手示意他继续,小丐才道:“小人自幼也曾读过圣人书,无奈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流落街头,乞讨而生,先前经人介绍加入丐帮,不过也才数月的时间。本以为能过上些温饱日子,谁想到前段时间一伙匪人攻打了丐帮总舵,又到处抓乞丐,我是侥幸逃得一命。”小丐脸上表情十分诚恳,又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玄空却半点不为所动,心想:“当日连丐帮长老都没能逃出生天,反而你这小丐能苟活下来,其中必有缘故。这全冠清果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这样的人待在丐帮并无什么好处,不如任其在外飘荡吧。”他也不愿再与这小丐纠缠,遂说道:“你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只消回答我几个问题,咱们就此别过,还有这锭银子也给你。”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碎银子。
那小丐眼睛转了两圈,似乎心有戒备。玄空直接问道:“如今丐帮还有那些人?”小丐想了想道:“现在丐帮之中就剩下奚长老和姜帮主的弟子汤枫,汤枫虽在丐帮没有职务,但也算是丐帮中人。嗯…,还有汪副帮主一直了无音讯,也不知现在何处。”
玄空那日亲眼目睹汪剑通惨死,再闻其名不禁暗自惋惜,又想到:“我一人在此瞎想总是枉然,还不如早些与汤大哥汇合,一起商量个对策。”随即问道:“你可知汤枫的下落?”小丐微微犹豫,便是他这一犹豫,玄空就已经认定他定然知道什么。接言道:“你不用顾忌什么,此事与你无关,只要告诉我,我再多给你一锭银子。”说着玄空又掏出一块碎银。
小丐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说道:“汤枫与奚长老召集了丐帮精锐,已经向着天梯山赶发,你现在星月兼程还赶的上,只要记住丐帮的记号就能找到他们。”说话间他在桌上画了一个符号。玄空默默记下,随即把碎丢给了他,两人就此分手。
夕阳西下,转眼之间已到了傍晚,玄空独自走在路上,望着那落日心中伤感,想姜老帮主纵横一生,在江湖上不知有多少朋友,如今他落了难,丐帮也失了势,又有何人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汤大哥一腔热血,为救恩师背水一战。在世人眼里,却成了愣头青、傻小子。都说江湖中人重义气,如此一看,不还是一般的冷漠,一般的寡情。想到此处,他不禁连连叹气。
离开了汴梁,行人渐少。玄空用身上剩下的碎银子买了三匹骏马,换骑而行,披星戴月向着天梯山赶去。三日之间便已到了宋夏的国境边界,此处地广人稀,往往好久才能碰到一个路人。
却说将入西夏地界,忽见前方有一队人马也同向西行。奇怪的是,这伙人穿着打扮全是一幅商人模样,但举手投足间显然又有武艺在身。只见一辆辆马车之上都载的许多麻袋,鼓鼓囊囊,而上面又盖上了一整张盖布,似有意掩人耳目。
玄空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无意间却发现,那马车所经过之处,偶有撒漏一些细细的白砂。
他仔细一看,心道“这不是盐吗?看这些人的行装绝非是朝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