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指与小拇指掐剑就算是手不握剑了吗?总之那“天钧剑”是我峨眉至宝之一,又是我随身佩剑,绝不能轻易给你。”
“原是‘天钧剑’!那也是百剑谱上有名的宝剑,难怪司徒荆气成这个样子。”玄空继续听着两人的辩白,才弄懂了事情原委。
前些时日,那红衣少女孤身闯入了峨眉派中,出言不逊,当面讥讽掌门司徒荆的剑法配不上“天钧剑”。司徒荆一眼便瞧出她女扮男装,见是一少女,不愿与她计较,就让她快快离去。然而她却得寸进尺,接二连三出言挑衅,扬言自己不握剑也能挑了司徒荆。那司徒荆恼羞成怒,想要教训教训她,言道自己也不握剑,倘若败给她就把这天钧剑送给她。两人随即将剑招化为手上招式,空手打在一起。哪知拆到十多招之后,红衣少女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持剑术,以无名指与小指拔出司徒荆背着的天钧剑,一举将其割伤,随后夺剑而逃。两人遂结下了梁子。
就听那少女又道:“司徒荆,你不服气也罢,我可以再与你比一次剑,这次你输了可就不能不认账了。”那司徒荆就怕她躲在里面一直不出来,听她又要比剑,便跃跃欲试,言道:“好,那你就不要磨磨蹭蹭,快快出来与我比试!”
过了一会儿时间,那院门大开,那红衣姑娘仍是女扮男装,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后面跟了六个丫鬟,一人手中托着个剑匣。其中前四个剑匣大小一致,后两个剑匣则一大一小。
玄空看向那张精致的面庞,登时心中一动。这些时日,他不知多少次想记起这容貌。可是,无论他怎么回忆,脑海中也就只一张模模糊糊的轮廓。眼睛是什么样?鼻子是什么样?嘴巴又是什么样的?有时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堕入梦中,“小秃驴,我杀了你!”这个声音又开始不断回荡,开始有些急促,渐渐的这声音的语速缓了下来,听上去不那么生气了,好像还有些温柔。
玄空用力看着红衣少女的脸,生怕那少女一转身,自己又记不住了。只见她瓜子脸、瑞凤眼,秀气而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口。脸颊上没有胭脂,却十分水嫩,嘴唇呈现出天然的淡粉色,唯有眉描的重了些。真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看上去有些娇气,又有一些英气。玄空趴在树后不觉间抿了抿口水。
那少女看着司徒荆,说道:“司徒掌门,这一次你可不能抵赖了。”司徒荆从背后拔出一把剑来,剑尖一划向上一挑,正是峨眉剑法第一招“剑朝金顶”的起式。他同时口中说道:“少废话,进招吧!光明正大的比试,我若败给你,也无脸再用天钧剑。”
红衣少女一摆手,后面六个丫鬟中,第二位与第四位分别把剑匣打开,取出两柄剑,交给了她。玄空看着那四个剑匣,瞧出一些端倪。这些剑并非凡物,那前四个剑匣上分别绘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应该就是数百年前四象宗的镇派至宝四灵宝剑。传闻,那四象宗亦有四门剑法,即为青龙剑法、白虎剑法、朱雀剑法、玄武剑法。其中青龙剑法中正纯合、王者风范,白虎剑法威猛凌厉、势不可挡,朱雀剑法巧妙绝伦、高深莫测,玄武剑法气象森严、雍容肃穆。这四门剑法同使,则能够组成四象剑阵,更是威势惊人。
此时,红女少女左手持的剑尖锐修长,并带着一股肃杀气息,应该就是白虎剑;右手那剑方钝厚实,应该是玄武剑。她双手持剑,一手剑尖朝西,一手剑尖朝北,正合四象方位。双手分用两套剑法,左手主攻、右手主防,向司徒荆攻去。玄空立即认出,这就是初次见面之时,少女所用剑法;再联想她手中两把宝剑,心中起疑:“难道这两剑法是失传的白虎剑法与玄武剑法?她又如何得来的?”他正寻思的时候,剑光一闪,那少女已经刺出第二剑。
司徒荆见这一剑比第一剑更快更猛,不敢托大,凝神使出一招“剑扫云海”来格挡。他长剑一拨,又向下绕一圈,剑尖正要挑刺少女的肩头,已经被玄武剑横击弹起。司徒荆那柄剑被震的嗡嗡作响,随之他手上一麻,暗叹:“这少女好大的力道!”他不敢再攻,用一招“白水秋风”以退为进。剑光霍霍,那女子又刺出三剑,司徒荆每接一剑都是全力招架。这三剑没斩到他的身子,却把他心中峨眉掌门的优越感斩得所剩无几。
转眼间,这两人斗了数十招,司徒荆的面色是越来越差。他的峨眉剑法虽然也很精妙,可攻势没那少女凌厉,守势更无那少女剑法森严。自己就如同时与两位剑术高手过招一样,一者善攻、另一者善守,两者又配合默契,攻守得当。更令他苦恼的是,这少女对峨眉剑法似乎极为熟悉,自己所用杀招都被其轻易化解,这可叫他如何取胜?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落于下风。
又过十余招,司徒荆招式中尽剩守势,几乎再无还击之力,他心中暗暗叫苦,脸上越发阴沉。那红衣少女白虎剑攻势更锐,玄武剑也转守为攻,白虎剑刺、挑、削,玄武剑则劈、砍,双剑合璧打的司徒荆大汗淋漓、连连后退。
恰在此刻,眼见白虎剑就要挑中司徒荆的小腹,可他丝毫没有举剑架之意,兀自把剑刺向红衣少女脖颈。可见他已经被逼到绝处,想到再无取胜之望,才用这以命搏命的打法,想拼个两败俱伤。
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