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鬼”重出江湖的消息,不在寺中。后来方丈就想,大可将这门剑谱传于静智大师,可是静智说由他来演练的话,裴仙观的人恐怕不能相信。最后方丈只能想到玄空这个师弟了。
玄空方才知道这其中牵扯颇多。玄慈向玄空说道:“阿弥陀佛,此事涉及佛道两门之间的和睦,还请师弟从大局着想,不辞辛苦,随静智师兄走一趟。”玄空想到能够出寺,心中一喜,欣然接受,立即回道:“领方丈法旨,不敢有违。”静智闻言双手合十躬身下拜,说道:“谢方丈慈悲,谢玄空师弟慈悲。”玄慈、玄空连连还礼。
玄慈又道:“此事刻不容缓,玄空你这就出发吧。”玄空道:“是。”静智却道:“那倒也不必如此着急,老衲还需去一趟五台山清凉寺再请一位高僧做一个见证,玄空师弟修整一日与我这弟子真严一同前往即可。”
几人又寒暄一阵,静智就先行告辞了,玄慈方丈与众位玄字辈僧人相送。
玄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收拾收拾行李,仍如往日那般修炼。中午时分,突然听见师父的声音仿佛在头脑深处响起,知道这是在召唤他,整理了僧袍又前往痴院中。敲了敲院门,就听师父说道:“进来吧。”玄空推门而入,行礼说道:“徒弟拜见师父。”灵痴答应一声,又叹出一口气,道:“此时出寺,险、险、险!”玄空一怔,暗想师父整日在净心堂参禅,原来消息也很灵通,说道:“徒弟正要与您拜别,原来您已经知道了。”灵痴道:“拜别是小,可是你初脱险境,又无端卷入这些事情,依我看来这次出寺是凶险的很!”玄空心中不以为然,道:“有这么严重吗?”灵痴道:“这是当然,明日出寺以后你切记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在路上不要透露你是少林派的僧人。另外为师叫你来,还要再传你一套保命的功夫。”玄空有些心奇,昨日刚传一套绝技,还没完全消化,今日又传一套功夫,不对啊!师父是不是脑筋有不灵光了吧。
只见灵痴盘坐于院中的蒲团上,并不像往常那般随意,想来这次传授的武学一定是非同小可。随即念起了一大段经文,洋洋洒洒足足数千字。玄空的学武资质奇高,但是记性却是与常人无异,直到夜深他才将整文背熟。奇怪的事,以往只要武功法诀记录于他脑海中,就能分辨出这武功的等级与名字。然而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头绪,仿佛他所学的,是一门原本不存在的武功。玄空勉强将这经文记下,觉得其中内容极为晦涩难懂,凭他的悟性也有许多地方不能想通;并且这经文好似由其他文字直接译来,本身似乎也没有经过打磨。他又隐隐能察觉到这经文所载内容高深莫测,比之昨日所学寂灭指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灵痴见他已经记熟,说道:“这经文所载是一门修炼内功与运用内功的神异功法,极为深奥,为师苦苦专研多年也并未完全练成,因此练成之后是如何景象也无从得知,现下为师只能将我一些心得讲予你,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悟了。”随后便逐句为玄空说解其中的含义,遇到有些不清楚的,两人便一同分析。直到次日早晨玄空才把这经文完整梳理一遍。就是仅仅这一遍,他感觉内力大涨,愈发的精纯,一宿未眠丝毫没有困倦。
玄空用过早饭,在师父的嘱托之下乔装打扮成一个俗家子弟,跟着真严和尚而去。两人所骑骏马脚程极快,只用了四日就赶到了福建。
这一路由河南到福建,途径湖北与江西。每至一个地方,真严和尚就为玄空讲述当地的风俗人情,有时也讲一些南方武林的规矩,这倒令他涨了不少见识。
相处数日,两人已经熟络。起初,真严和尚只道玄空是一个武功奇高的小和尚。近来与他相处,才发现此人心智宛如成人,再加上其师静智大师称之玄空师弟,遂也对他十分恭敬,常以师叔相称,玄空则是从容受之。
到得福建泉州,毕竟一路奔波,未曾好好吃一顿饭,两人来到一个小饭馆,各自点了两份素面,打算用过饭后再回到寺中。真严和尚也借机会他讲一讲如今南少林寺的情况。
相聊正欢之际,突然一名高瘦男子从桌边蹭了过去,正好碰了真严和尚身上。真严和尚并未在意,玄空眼力惊人,瞳孔一缩,喝道:“站住!”
那高瘦男子冷笑一声,俯身一冲,已经窜出三四丈远。原来此人竟会些轻功,他正要回头讥讽几句,侧过头来,脸色大变,不知何时玄空已经跟在自己身边。玄空伸出短短的胳臂,跳起来向他肩膀上一搭,那高瘦男子的腿立时就迈不出去了,膝下一弯险些跪在地上,脸上显露出吃力的面容。
高瘦男子暗自后悔,想不到竟碰到个硬点字,口中连连呼喊:“小,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显然像他这种惯犯,早已经习惯被逮住之后求饶的过程。
真严和尚见状,心中喝了一声彩,“好厉害!”南少林所学武艺与嵩山少林同宗同源,真严和尚一眼就认出玄空这一招名叫“须弥压顶”,看似简单,其实需要极深的功力作为支撑,普通人没有练过二十年内功,是根本使不出来的。他晃过来神,才略有尴尬地说道:“小师叔,这人不过是碰到了我一下,不碍事的,你还是放了他吧。而…而且我师父嘱托一路上不可惹是生非,更不能仗着武艺欺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