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叹息一声,贾蕴开口道:“东府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过,老太君,小子事先说明,若小子袭爵,定然是要大力整饬,到时您可别替旁人出头。”
既然贾母知晓贾蕴的意图,那也就不必藏着掖着,贾蕴不希望贾母掣肘,自然说清楚为好,以免起了冲突,大家都得不到好,只要贾母应了,以后贾母若是求情,贾蕴也能拿话堵她的嘴。
贾母闻言倒不似先前那般爽快,反倒是沉默下来。
少倾,贾母开口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贾蕴抬眼看了看一旁服侍贾母的王夫人与王熙凤,觉得这两人在场也不值当什么,便开口讲道:“老太君,贾家是簪缨世家,富贵惯了,府里的爷们风花雪月也好,溜鸟逗犬也罢,这都是自个的事,小子管不着,只是有一条,绝不可倚仗国公府的权势欺凌霸女,若是哪个敢在外胡作非为,休怪小子不留情面,莫说是族里的年轻一辈,便是哪家太爷老爷,小子也绝对不客气。”
东府袭爵也是承继族长之位,一族之长,自然有资格处置族人,无论辈份皆是如此。
贾蕴对贾家子弟如何风月管不着,不论是豢养姬妾还是脔童亦或者沉迷青楼场所之类的,甚至像贾珍这般穷奢极欲,只要你有这般极致生活的本事,贾蕴也不排斥。
勋贵府第中,腌臜是非事本就多,不下于天家,原著中言说贾家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可在大乾朝里,这样的事不知凡几,只不过原著是以贾家为例罢了.......
至于生活奢靡,这本就是富贵人家的常态,从古至今皆是如此,旁的不说,似贾珍这般穷奢极欲,扬州富商远胜于贾珍,最为重要的是自身有这般能耐,国公府虽是富贵,可不能支持贾珍这般奢靡,故而自然就出现了弄权祸害草民之事,若是不然,入不敷出的国公府哪来这般多的银子花费?
这等事才是贾蕴想要杜绝之事,一旦出现此类事情,贾蕴身为族长,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管,趁早杜绝此类会连累贾蕴自身利益之事。
王夫人眼皮一跳,她本就知道贾蕴不是善茬,听贾蕴说年轻一辈便是不满,此时再听太爷老爷也皆然在列,顿时便坐不住了,她可是晓得自家老爷向来不喜贾蕴,言语中对贾蕴极为不屑,已然是得罪了贾蕴。
抬眼瞧了瞧贾蕴,王夫人慈眉善目地开口道:“蕴哥儿,咱们家的哥儿都是好的,哪里有像你说的欺凌霸女。”
贾蕴神色如常,温和道:“若都是好的,那自然相安无事,小子行事也不会胡来,定然会拿出真凭实据。”
贾母闻言倒是心下一缓,她也怕贾蕴胡来,搞的家宅不宁,有贾蕴这番“真凭实据”的话,那便不会胡来。
缓了缓,贾母简洁地回道:“蕴哥儿身为族长,整饬家风,这是你应该做的事。”
贾母也并不是糊涂之人,像贾蕴这般做法对于家族来说是好事,她自然不会反对。
不过,贾母还是得稳一手,保不齐日后哪个出了岔子,贾母不好开口求情,于是贾母开口道:“不过也不可胡来,都是骨肉,能照拂一二的还是得照拂,若是你做的过头了,老身可不会坐视不管。”
贾蕴闻言倒不觉得意外,对此也并不排斥,只要族人做的不过火,搞出人命来,贾蕴自不会抓着不放,不过也不能放任不管,该惩治还是得惩治,只是如何惩治,贾蕴需得把握一二,毕竟既要起到震慑,又要顾忌某些长辈的颜面,这尺度,着实是要衡量。
“老太君放心,小子晓得分寸。”贾蕴开口回道。
贾母点了点头,总的来说,她虽然对贾蕴这般“忤逆”恼火,可不得不说,相对于其他族人,贾蕴算是能干些正经事。
“好了,你说的老身也应了,早些去府
。衙把事办了,也好承爵。”
话罢,贾母抬眼盯着贾蕴,等着贾蕴表态。
贾蕴此时也不拿捏,既然说仔细了,以后事情也好办,于是贾蕴应道:“小子随时可去府衙备案。”
贾母也不废话,直接说道:“那便好,待会让政儿与你一同去府衙备案。”
虽说贾蕴应了,可去府衙备案一事早些办了,贾母也好放心,省得到时又出什么幺蛾子,只要贾蕴的宗籍回来,贾母也不怕贾蕴食言。
对此,贾蕴也心知肚明,并未出言反对,既然打算承爵,自不会在拿捏,至于爵位?有天子之言,这爵位跑不掉。
一旁的王熙凤见此事尘埃落定,故此“拿捏”起自己的身份,娇哼一声,傲娇道:“蕴哥儿,先前还见外呢,我看你现在还认不认我这个婶子。”
先前冷寂的氛围顿时被王熙凤这埋怨的话打破,斜靠在床榻之上的贾母开口笑骂道:“你这个凤丫头,偏偏哪里都有你什么事。”
凤姐儿闻言,撒娇道:“这还不是蕴哥儿气人,先前那般拿捏,我不要脸皮的啊!”
贾蕴轻笑一声,旋即开口道:“就你这张脸皮,撕下来给老太太做褥子都嫌闷的慌。”
王熙凤闻言顿时柳眉竖起,贾蕴这番话不就是说她脸皮厚,哪有这般瞧不起人的,只见王熙凤双手叉腰,“装腔作势”地斥道:“我可是你婶子,有你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