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两个状态之间来回切换，成了一个不会再哭，不会再笑的木偶。
失去了灵魂一样。
大多数时候，她都呆呆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吃饭，也不觉得饿。
不喝水，也不觉得渴。
哭，倒是不哭了。
可尉君衍却是觉得，她还是哭比较好。
欧晟也赶来了。
不过，不管是谁来，顾南笙都是维持着这么一个状态。
每次最让人头疼的，便是用餐环节。
每每将米粥端到床前，送到她嘴边，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吃一口，就算敷衍了事。
终于，欧桀忍不住了。
望着她一脸抗拒的样子，欧桀喉咙口滑动了一下，有些崩溃了，随即，更咽地道，“姐姐，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喝一点粥，哪怕喝一点点也好！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正常进食了！”
……
“宫濂已经死了！可是，他倘若还活着，绝对不想看到你这个颓废的样子！”
……
“姐姐，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再这个样子……我想你好好的，我想你好好的……”
……
不管他如何劝慰，不管他如何哄骗，顾南笙总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身子仿佛定住了一般，目光黯淡，不复任何光彩。
她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看不见。
窗外，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雨后的空气，带着青草泥土的气息。
但阳光洒落进窗台，却怎么也照不到她心里。
她似乎终于听到欧桀的话，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却低不可闻。
欧桀凑了过去，他就听到她默默念道：“他没有死。”
他没有死。
她还不相信，不接受，宫濂已经死了的事实。
她好像是死了，活着的只是躯壳一般。
尉君衍站在病房门口，背脊挺直而挺拔，背脊却浮几分寂寥与萧瑟。
她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醒过来，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不吃，也不喝。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除非是生理需要。
否则，她连下床都没有。
有时候，坐在角落里，蜷缩着，便是一整天。
尉君衍怎么哄，都哄不好。
欧晟，欧桀，慕延丞，君君，崇翰……
几个人来来回回，轮流哄，骗，她始终是无动于衷。
尉君衍也不是没有试着强行喂进去的。
然而，每当强行喂进去，不到十几分钟，她总会一点也不落得呕出来。
无可奈何。
真的再也想不到任何方式，哄她吃饭。
有时候，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
一坐，便是夜幕星辰。
欧桀见她始终不肯吃饭，将碗放到了一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姐姐，你不吃饭，也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他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姐姐……我想听你说话……”
欧桀拥住她，“你不要不理我……我怕……”
他真的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顾南笙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分，似乎有了一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