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在山阶下无力挣扎的男孩。
“不用费劲了，拔不出来的。”
听到声音，凯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扭头看去，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然后又慌张地说到，“奶奶，帮帮我。”
“埃癸斯矩阵内外是两个世界，只有那一层薄膜才是介质，唯一绝对的介质。”老妪没有任何要帮助男孩的意思，也根本不在意男孩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因为绝对介质的存在，所以在保护矩阵内这个小世界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保护矩阵外的世界，从外到内，和从内到外，都是一样的，除了和埃癸斯矩阵同源的能量以外，凡是穿过介质，无论是什么，枪弹、炮火、打击…………哪怕是智械的外壳、人类的躯体，都会转化为绝对介质态，被埃癸斯矩阵吸收，除非穿过的物体没有任何能量，任何形式的能量都会被这个薄膜转化为绝对介质态。”
“奶奶，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凯撒很是焦急，“但是您能下来帮我一下吗？”
“不同的是，那些原本从内而外被吸收的能量。”老妪用力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像是在感受右手的存在，“在重新被埃癸斯矩阵包裹的时候才会回归本源，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回归本源。”
“你已经永远失去了你的右手。”老妪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所谓，“但你也从来没有失去过它。”
一时间，焦急的凯撒对这个高高在上，连下来拉他一把都不愿意，只会在上面胡说八道的老妇人充满了怨念，正当他想用稚嫩的语言辱骂老妪时，他发现身前的绿色机器人突然动了起来，但机器人的动作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之前在山阶上因为机器人登山而感受的震动感也消失了，凯撒这才意识到，他完全听不到薄膜外的声音。
智械立春在山阶上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山下密密麻麻正在朝自己所在位置快速攀登的黑衣士兵。
“深黑色军装？”赫拉蹙起眉头，“是达尔文士兵吗？”
“可以操作智械立春发射昆古尼尔手炮。”在这登山的唯一途径上，面对快速涌上的敌人，哈迪斯智能给出了最优解。
但赫拉却有些犹豫，即使获得了新时代人类最先进的武器，她也不想用这台智械去滥杀无辜，她的复仇对象只有那群生活在山顶之上的世外人类。
山外的高空中，从下而上升起一台新能源战机，稳稳地悬停在不远处。
凯瑟琳在战机内部看着眼前的一切，全面展开的埃癸斯矩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智械立春，成群结队高速攀登的达尔文士兵，还有那个，她不知死活把手伸出埃癸斯矩阵的孩子。
凯瑟琳一下就明白她的孩子做了什么，无力挣扎着的凯撒，缺失了右手小臂的前半截，这也是凯撒右手伸出埃癸斯矩阵的长度，但在薄膜之外，却完全看不到那本该存在的半截小臂，只能看见在小臂和薄膜的接触面，凯撒右手小臂的“断口”。
“真是胡来！”今天原本就已经足够火大的凯瑟琳，看见自己的孩子现在是这般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同步我的声音进行广播。”凯瑟琳对战机驾驶员下达指令。
“智械立春，我要和你谈谈。”犹豫了一会，凯瑟琳还是决定先把智械立春看作失控的，拥有自我意识的智械进行谈判。
听见战机上传来的声音，智械立春的头部转向侧边，看向战机的方向。
“那是谁的声音，是凯瑟琳吗？”听见声音，赫拉眯起了眼睛，要求哈迪斯分析声音的来源。
“对比数据库，该声音的来源是世界树议会委员长凯瑟琳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八。”
“很好！”赫拉眼睛猛然睁大，闪过了狠厉的光芒，本来是打算趁凯瑟琳不在山上，迅速将话事人一网打尽，但没有想到计划变数太多，被埃癸斯矩阵挡在门外，正愁现在没事情做，没想到自己复仇的最大目标倒送上门来了。
“展开昆古尼尔手炮，射击新能源战机！”赫拉下达了指令。
下一刻，智械立春缓缓地抬起了左手，对准了不远处悬停的战机，整只左手不断地分解组装和变化。
立春突然的动作，让正在高速攀登山阶的达尔文士兵立马放缓了脚步，一边谨慎地攀登着，一边注视着智械的动作。
“如果你真有自我意识的话，我想和你谈谈，我们并不想损失任何一个人类，也不想损失你。”话还没说完，凯瑟琳便看到了立春的动作，不禁有些疑惑。
“他在干什么？”凯瑟琳心里想着，“智械有装载远程武器吗？”
第五纪人类共同的敌人是波塞冬清道夫，而因为波塞冬清道夫不能威胁到的天空，所以第五纪人类的空军科技并没有什么防御技术，战机成为了全火力，全速度，全装载的设计，这是因为根本不会有任何枪炮火力会攻击战机。
在这样的背景下，对第五纪空军驾驶操作的要求甚至没有更多，起飞，降落，投放轰炸，仅此而已。
加上对智械没有远程武器的这一认知，等凯瑟琳以及这台战机驾驶员意识到智械立春左臂展开后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那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对立春左臂现在